向榕村落,向榕向榕,如名所示,與榕為伴,向榕而生。
扭曲的榕樹與房屋糾纏在一起,於地底裏生長而出的巨型葉片托起一片片田地,人們在這片扭曲的空間裏生存著,就好像蟻族一般存活於一切都是巨型生物的天地間。
扭曲的不僅是這片環境,更是這被踩於腳下的巨型枝幹。走在這褐色的枝幹上,也與平日裏走的平路無差,如若說外麵的世界為人類與各種族群的世界,那麼這裏便是最原始的自然世界。
如此參差,令即便是體驗過無數稀奇古怪副本世界的君子七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但明顯其餘人對此並無多大意外,麵具在路上時駱秀林便發給她們戴上了,也是一些市麵上都能見到的類型。可即便如今大家都戴著麵具君子七也能從他們的語氣中得知他們的習以為常,都在低聲扯著一些無關緊要的,如此倒顯得她這個多看了幾眼的人像極了劉姥姥進大觀園。
若有所思著,也不知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君子七安靜地打量著周圍放慢了腳步回到柳遷之身旁,沒再跟著顧清的節奏。
村民們在田地裏耕作,從外麵可以隱隱約約看到裏麵稀少的人影在走動著,個別屋子門前還坐著一些婦女在編織著,偶爾可見孩童們打鬧的身影。
倒也是一片祥和。
“嗬哈哈哈哈哈哈……幸福……大家都要幸福……”
男人嘶啞癲狂的聲音忽的在她腦海裏響起,幾乎是“哢嚓”的一聲,就像電影斷片一般,眼前溫馨的場景莫名就與一片血腥的場景重疊上。
聽著柳遷之逼逼陸桉一路上如何如何的君子七忽然就愣住了神,純粹的赤眸裏一下子失了光。
“……酥……酥……果酥?……果酥??果酥???”
遙遠的聲音由遠及近將她拉回現實,無神的眸裏重新染回一片清明,君子七無奈拿開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手看向手的主人“無事。”
“是嗎?方才你看著有些不對,還差些絆到路上的樁。”狐狸麵具下,柳遷之眼裏一片狐疑。他沒說的是剛才的少女像極了一副沒有靈魂的傀儡,隻剩下了行走的指令,若不是他性子沉穩早就喚來導師過來查看了。
“許是有些疲憊。”
搖了搖頭,君子七壓下心底忽然湧升而起的那股異樣。
似悲憫的淒,又似對所有事物而無動於衷的漠。
對立的情緒,陌生而荒誕。很複雜,複雜到她無法去辨別。
還好。
所幸柳遷之也沒有過多去問,見她沒什麼事也不打算說什麼後也就沒再提起這件事,隻是若有所思看了她一眼說了句多歇息後就收回了目光。
“00,你……”
“嗯?”
“……沒什麼。”
將心裏的疑惑隱下,君子七最後還是沒試探00關於剛才的事,隻是將這些異樣一一記下自行整理。
而這也隻是一段小小的插曲。
前方顧清跟駱秀林已經在跟村裏某位長輩開始對接,幾人說著說著又時不時地扭頭朝她們這邊看一眼,談話聽著並不清晰,隻能偶爾聽到一些破碎的\"找回\"\"安全就好\"\"都好了\"\"哈哈哈罷了罷了\"\"小家夥們\"\"破損\"。
跟顧清談話的是一個綠色麵具的老者,麵具綠油油的好似有藤蔓在纏繞,左側亮著一個小小的榕圖騰,即便在一群各式各樣的麵具裏也是極具辨識度。
綠麵具老者身後跟著兩個人一左一右站著,看身形是一男一女。男人的麵具青麵獠牙,女子的麵具則是杏花繚繞,可以說是各具特色。而在這三人身後則是見此而感到好奇的村民們探頭看向這邊交頭接耳著,一行人的出現就連玩鬧的頑童們也停下了腳步駐足觀望著,或跑向自家親人對此詢問。
村長?還是向榕村落的某位代表人物?
看著對她們一行人的出現倒是沒有什麼敵意,目光也算得上和善。由於麵具的阻隔君子七無法通過他們的神情去分析他們語氣與肢體動作的真實性,隻能堪堪推測。
那麼麵具真的是傳統習俗嗎?還是她多疑了慣用了副本的特性來進行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