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桉壓下心裏的厭惡跟莫名升起的恐懼感,剛想說些什麼就被上方的人打斷。
“兔子,這邊。”
迷迷糊糊的方兔兔不知為何沒跟她的胡羅卜一起,在晃悠到君子七院外時便被眼尖的君子七叫住。
此刻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要她跟陸桉一起,她寧可隨意拉個人一起。
方兔兔聽到有人叫她就停下了腳步,茫然看去發現是君子七後頓了。笑音裏應了聲後沒怎麼想就走了進去,路過陸桉時偏過頭看著她陰冷的眼後在麵具下揚起一抹不知名的弧度。
“果酥,我們一起住啦?”
即便沒了靈力也毫無壓力地從上方直接跳了下來,安穩落地。君子七沒給陸桉目光也沒再搭理她,將手裏的繩索塞到方兔兔懷裏笑道“嗯,不過剩下的修繕就要交於你了。”
她已經將大部分維修好了,隻剩下了個別牆角窗戶需要修,丟給方兔兔並不算欺負她。而方兔兔也知其中,並沒有任何怨氣抱著懷裏的一對繩索甜膩地應了聲好就進屋子裏了。
瞥了眼那邊還沒走的陸桉,君子七慢條斯理地點燃一旁的燭台這才開口“還有事?”
陸桉沒回應,昏暗下隻剩下了麵具的空洞,難以看清眸色。君子七也不急,看著眼前的火光好像又在想著什麼。時間一點一點流失,周圍隻剩下了學子們吐槽疲憊後安靜的維修敲打聲。
兩人安靜地站著,修完這邊要修另一邊的方兔兔路過時投來一眼後又疑惑地離去,似乎是對倆人這奇特的氣氛不解。
許久,君子七好似沒了耐心動了動腳步看著就要轉身進去,陸桉這才幽幽地出聲“你也是穿越者,對吧?”
陸桉的聲音本身就有些清澈,如今在這一片有些空蕩的環境下倒冷了幾分。君子七對上她冰冷的眼沒說話,陸桉冷,但跟君子七比還是差了。
自從君子七有記憶起她就是一直活在血和死亡的深淵世界裏,她早已不似人。而陸桉在現代社會律法的庇護下安穩地存活至今,她是一名完整的人類,丟不掉的人氣。
而對此的差距就表現在跟君子七的對視中陸桉成為了那個躲避的人。
這人……太奇怪了。
別開眼去,陸桉的恐懼又被惱怒擠下“裝什麼啞巴?問你呢!你也是穿越者對吧?所以你才不擇手段地接近薑俞。你也想當這世界的女主,搶我的男主對吧?!”
隻有這樣才能說通為什麼君子七會動不動就黏著薑俞。
隻有這樣也才能說明為什麼君子七之前的存在無法查到,她的出現僅在一個月前有跡可循,整個人就像忽然空降下來的一樣。
而也隻有這樣,也才能解釋她奇怪的空間力的由來,以及她今天吃的西瓜跟奶茶……
操了,她說不定還可以運用空間力開辟空間世界,裏麵有一片無垠的天地什麼什麼的。不會還要伴生魔獸之類的吧?日,不可能,那些是她這個女主才該有的!
而且她陸桉都還沒有……
陸桉越想越氣越委屈,覺得君子七就是明知道她也是穿越者後還隱藏著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玩弄她。
看著她無知地在她麵前肆意強調自己女主的身份是不是心裏將她嘲諷了無數次?君子七她居然、居然將她像一個笑話一樣戲弄著!!!
陸桉的怒氣顯於眼裏,化成陰毒的刺好似要將眼裏倒映的人影刺穿。
莫名\"想通\"的陸桉以及她莫名出現的情緒,往日裏陸桉很少講這些陰毒顯露而出,如今即便是在昏暗下君子七無法看清她的眸色,也能感受得到她的情緒。
但陸桉懷疑的也離真相沒多大差別,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她的確也算得上半個穿越者。陸桉她有調查過真身為原住民,按話本裏的話來說就是魂穿。如果要強行在穿越者上給她安個方式的話君子七就大概是她理解中的肉穿。
既然差不多而她也不打算跟陸桉解釋關於她的,君子七自然不會開口,也隻是靜靜地透過昏暗無形中與她的陰狠對上。
這恰恰就讓陸桉更為篤定了。
君子七是在默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