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呼嘯的颶風拍打著窗戶,雨滴就像是糖豆子似的落在地上,發出了“劈裏啪啦”的響聲。
我站在窗戶處,望著外麵霧蒙蒙的天空,眼神中閃過黯淡之色。
今天是我待在上海的最後一天,也是我開啟新生活的第一天。
還記得那年,我才18歲,高考的失利並沒有讓我受挫,那時的我堅信憑借自己的頭腦,一定可以闖出名堂的,為此隻身一人來到上海,想要尋找發展機會。
夢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殘酷的,在上海待了三年的我徹底被生活給磨平了棱角,上司的刁難,客戶的辱罵對於從事銷售行業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常態,回到家中,我還要為每月的房租水電,柴米油鹽發愁,工作了三年,愣是一毛錢都沒有存下來。
就在昨天,遠在黃山的父親生病了,我卻無能為力,隻能坐在這狹窄的出租房幹著急,這成為了壓倒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不由得開始審視自己這樣子的堅持,真的有意義嗎?
“回家。”
這已經是我唯一的退路,於是我早早的買了前往黃山的高鐵票,想要徹底逃離這個浪費了我兩年青春的城市,值得諷刺的是,我連回去的路費都是躺在病床上的父親給的。
早早的收拾好行李,我坐在沙發上,點上一支煙,默默感受著尼古丁給我帶來的舒爽,煙霧纏繞在我的四周,它們就像是我的朋友,無聲無息的陪伴在我的身邊,可能此刻,它們正在默默的傾聽著我內心的煩悶。
“砰砰砰。”
就在這時,劇烈的敲門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我頓時眉頭一皺。
要是在平常,來敲門的八成是房東老吳,不是催著交房租就是要交水電,每次見到他,我都像是老鼠見到貓似的,跟他說話也是低聲下氣的很,但就在昨天,我已經將欠下的房租和水電全部結清了,按道理來說,他不可能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站起身,緩步來到房門前,湊到貓眼處,仔細的看了看,在見到外麵人的樣貌後,我眉頭微皺。
想了想,還是打開房門,頓時一股沁人心脾的茉莉花香傳入我的鼻中,我盯著麵前這個女人,沉默許久,才道:“悅姐,你怎麼來了。”
悅姐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直接推開了擋在門口的我,快步來到客廳,眼神四處的掃視的一圈,最後目光被放在沙發旁的行李箱給吸引。
被推開的我,連忙上前,有點疑惑的問道:“悅姐,你有什麼事情嗎?”
悅姐盯著行李箱看了好一會,才望向我:“千白,你這是要離開了嗎,為什麼不和我說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