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萬鶴施展迷蹤步,左一閃,右一挪,兩息之間就搶進了戰團。
腰刀自下而上,激起一團塵土,刀身橫擺,剛剛好迎上了劍尖。
噔噔噔!
呂萬鶴退了三步,但是也擋住了這必殺的一劍。
青衣人眼中升起讚賞的目光,臉上卻沒有一絲變化,沒有任何表情。
“不錯哦,竟然能擋住我一劍。”
青衣人已經很久沒有遇到對手了,今日在這洛陽街頭,一個小捕快竟然能夠擋住自己蓄力的一劍,確實讓他感到很意外。
“再接我一劍!”青衣人棋逢對手,起了好勝之心。
青衣人右手正持長劍,左手垂在腰下,右手舉劍齊眉,劍尖向外。
整個身體站得筆直,猶如石像般動也不動,目光牢牢的鎖住了呂萬鶴。
人不動,劍未動,但是呂萬鶴卻感覺到了越來越重的殺氣向自己逼來,他屏氣凝神,靈力灌入腰刀,靜靜的等待著青衣人的這一劍。
以靜製動。
呂萬鶴知道自己隻要稍微動一動,便難免有空門露出,對方的必殺之劍就立刻要隨之刺出。
馬兒在嘶吼,人在慌亂的行走,軒轅玉得到喘息之機,連滾帶爬的衝向了街邊,崔略商與還能爬起來的將軍府護衛再一次把軒轅玉團團圍在了中間。
大地間充滿肅殺之意,所有人都目光集中在了場間的兩人身上。
呂萬鶴心無旁騖,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越來越重。
這\"靜\"的對待,實比\"動\"的爭殺還要可怕。
隻因在這靜態之中,充滿了不可知的危機,不可知的凶險,誰也無法預測青衣劍這一刀要從何處刺出。
呂萬鶴已能感覺到自己的怦然心跳,但青衣人一張蠟黃的臉,卻像是死人般毫無變化。
冬日暖陽,尤其是正午時分,房簷下的一隻冰淩融化後跌落下來。
呂萬鶴眼神微閃。
青衣人動了。
劍氣縱橫三萬裏,一劍光寒十三洲。
迎著烈日,迎著彩雲,一往無前。
呂萬鶴感受到了那股劍意,那股舍我其誰的衝擊力。
少年心性,多為好勝。
以自己煉氣期三層的實力,這江湖中還有什麼人的劍自己接不下來呢。
呂萬鶴無所畏懼,腰刀平平淡淡的揮出,全身的靈力激發出來。
刀,還是那把普通的製式長刀,隻不過,刀身上光芒大盛,這把刀已經不再是普通的鋼刀了。
一點寒光與一捧刀芒碰撞在了一起。
場外的人沒有看清楚這些細節,因為太快了,所有的這一切都隻是發生在一瞬間。
塵土飛揚,猶如爆炸。
遠處房頂上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小捕快,好功夫,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煙霧散去之後,眾人見到呂萬鶴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崔略商猛衝幾步來到呂萬鶴身邊。
“兄弟,萬鶴!”
聲音之中充滿了關切之意。
“我沒事!”呂萬鶴勉強說出這三個字,然後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呂萬鶴伸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咧著嘴對崔略商笑道:“頭兒,我沒事,這個人好強。”
崔略商心疼的扶住了呂萬鶴。
青衣人走了,沒人敢阻攔,也沒人能夠攔住他,就那麼瀟灑的從房頂疾馳而去。
驚魂甫定的軒轅玉回過神來,連忙指揮身邊的護衛救助受傷倒地的人。
讓人感到神奇的是,那些被劍刺中眉心的人都沒有死,而僅僅是昏厥而已。
“你們二人叫什麼?”軒轅玉神色莊重。
“呂萬鶴!”
“崔略商!我們是刑部馮秋實馮郎中的屬下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