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伍見她答應的這麼痛快,反而自己有些猶豫:“這本就是實驗,我不確定真的能做出合適的解藥,過程中……可能需要你放很多血出來。”
“沒關係的。”董望舒眼神裏充滿了溫柔,“隻要是能救他。”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裏麵是未出世的孩子,在心底低聲道歉。
相比這個沒見過麵的孩子,文煜這個將他帶到世間的人,才是她心底最重要的存在。老伍當初有多期盼這個孩子她是知道的,此時提出這個主意,估計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董望舒伸出自己的手腕:“來吧。”
老伍也沒有再勸,沉默著開始取血。
自此,董望舒開始了日複一日的獻血。
還好朝中這幾日是休沐期,消息壓製的不錯,不過獻血、照顧病人、再加上處理各種事務已經耗盡了她的心血。
之前那些工作都是兩個人一起分攤著在做,文煜倒下了,所有的事情都壓在了她一個人身上,她咬牙撐著——
自己不能倒下,不能讓背後的人得逞。
眼見著她的臉越來越蒼白,唇上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血色,老伍有些不忍,在一次取血之後說道:“明日你先休息一天吧,再這樣下去你快要撐不住了。”
他伸出手號脈,脈象微弱,他歎了口氣,“……孩子也快撐不住了。”
“您的藥研製的怎麼樣了?”
“有些頭緒,之前的血我省著點用,應該差不多。”
這幾日,喂給文煜的藥裏麵,都是用董望舒的血做藥引,吊著他的命。
或許在昏迷之中,也聞到了她血氣的味道,文煜吃起藥來都乖乖的。
董望舒:“補血的藥我一直有在喝,您不用擔心我。還是他好起來要緊。”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想到這幾天朝中的暗流湧動,還有太後時不時的詢問,董望舒感覺,這個消息或許瞞不了多久了。
“我盡快。”老伍難得強硬了起來,“你是唯一的希望,如果你也倒下了,你們身後的勢力將會一團亂,或許都會被清算。”
他說得非常直白,話雖然不好聽但董望舒也知道這是事實。
“我知道了。”她低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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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在忙著救文煜,那邊對下毒之人的調查也沒落下。
董望舒並沒有忘記自己前世經曆的那些事情,所以第一時間將懷疑的視線放到了文經亙和樓笑旋身上。
派去監視的人這幾日傳來的消息都是他們沒有什麼異樣。
現在她能用的人手不多,本應該就此停止調查,但是天然的直覺讓她還是鎖定了這兩個人。
“之前的安排不變。”她抬眼看了看暗衛甲,“你潛入府中,去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她將自己前世發現的府中的暗格一一告訴了暗衛甲,但避開了他有些驚訝的目光。
這種時候沒人會去質問她是怎麼知道的。
“不要打草驚蛇,發現異樣,取樣回來,不要動裏麵的裝飾和布置。”
董望舒眯起眼,或許能引出後麵更大的魚。
雖然知道這位皇後之前和昭王殿下有些說不清的事,可長久以來的相處,暗衛甲看得出,皇後殿下不是在這種時候報私仇的人。
他領命退下,心中已經將昭王打上“死”字的標簽。
不管什麼人,傷害了自家陛下,就是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