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洛卻翻身起來,“姨娘,落槐說的沒錯,我的確是不該繼續再躺著。”
“走吧,來揚州這麼久,我都還沒有好好看過咱們的酒肆。”李洛提溜起坐在門檻上的妹妹。
“李洛,你少扒拉我!”
“輕點兒,輕點兒,勒嗓子!”
隨著李落槐的驚呼聲越來越遠,陸榕卻絕望得坐在床上,呆滯喃喃:“完了,洛兒要是站起來,可就不好再控製了!”
李洛每天躺在床上,就算是喝揚州城最貴的酒,吃揚州城最貴的菜,又能花幾個錢?
站起身來闖的禍可沒法用錢去衡量。
“現在不正是酒肆生意最紅火的時候嗎?怎麼我們店裏連個人影都沒有?”
李洛來到酒肆以後皺眉問道。
李落槐整理領口憤憤說道:“你出去看看不就什麼都懂了嗎?”
李洛負手走出,旋即恍然大悟。
原來,母親娘家贈予他們的酒肆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揚州城城外。
“最近幾天營收如何?”李洛折返回來問。
李落槐沒好氣的說道:“不知道!”
李洛皺眉問:“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天來,酒肆不是由你和陸姨娘經營嗎?”
李落槐挺挺胸,自豪道:“做生意本就是你們男人該做的事,我和姨娘即不識字也不會算數,怎麼會知道營收多少?”
大雍王朝女子無才便是德。
文官氏族家裏興許還會讓女眷讀些先人典籍,以增才情,日後嫁個好人家。
但李洛的父親卻是行伍出身,屬於封建社會的忠實擁躉。
李落槐要是捧著先人典籍高誦之乎者也,李郡守絕對拿著亮銀槍,猛戳木人,悲歎世風日下,家門不幸。
幸好,李落槐也是不負眾望的對琴棋書畫都沒有太大興致。
“洛兒,酒肆的事你不用費神,明天我去聘個破落秀才,自然能算得清營收。”陸榕姍姍來遲說道。
李洛眉頭微攏道:“請人白白浪費銀子,酒肆的營收又不多,我來算就行。”
“你來算?”
陸榕與李落槐共同驚呼。
李洛摸了摸鼻尖,“有什麼問題嗎?”
李落槐直言不諱,“哥,護城河的水是不是倒灌進了你的腦子?”
陸榕怒容滿麵的嗔道:“落槐!快給洛兒道歉!”
李洛並不在意的擺擺手,“我非但能算得清營收,還有辦法讓咱們酒肆賓客絡繹不絕,比那揚州城裏最熱鬧的酒肆更要紅火。”
陸榕晃著嬌柔身段走來,柔情似水的眼裏盈滿憂慮,“洛兒,要不咱們再找個郎中瞧瞧吧。”
李洛真真切切的聽到陸姨娘緊隨其後的小聲嘀咕:“不對呀,按理來說,隻是溺水而已,應該不會得癔症!”
第二章
“陸姨娘,我真沒事兒!”李洛隻能苦笑解釋。
李落槐鑽進櫃台,拿出賬本,“那你先來算算咱們酒肆這些天來賺了多少錢。”
“沒問題。”
李洛翻開賬本,眼前一黑。
李落槐壓根不識字,所以就用隻具象征意義的胡蘿卜來算掙了多少銅板。
“落槐,去把算盤給你哥拿來。”陸榕倒碗熱茶放在李洛麵前,“洛兒,算賬的事不著急,慢慢來。”
“三十四天來,咱們酒肆共計賺了二十四兩另九吊四文。”
李落槐還沒拿來算盤,李洛就脫口而出。
李落槐放下算盤,掰著手指算了算,半晌以後不耐煩的抬頭鼓腮,“怎麼才賺了這麼點錢?哥你別是算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