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是一件既簡單又困難的事情!
在中年男人選擇的同時,陸承也在選擇。
其實當中槍後的刹那,陸承便可以發動自愈能力將子彈逼出來,恢複傷勢。
可一旦他這麼做了,也意味著必須將眼前三人滅口!
他的恢複能力不能暴露在外人眼中,至少眼前三人不行!
陸承不是什麼聖母,對於朝他出手的人,他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斬盡殺絕。
可對於為他說話的中年男人,他又下不去這個手!
如若三人就此離開,或許為了留下中年男人一條性命,陸承可以放過另外兩人一馬。
可偏偏,那悍匪男要逼中年男人再開一槍!
陸承很猶豫,究竟是該恢複傷勢,將三人斬盡殺絕。
亦或者幹脆再挨一槍,自認倒黴。
中年男人握著槍,顫抖著指向陸承。
他不想殺人,可他不能死,他的囡囡還在等著他……
眼神逐漸變得凶狠,捏著槍的手也不再發抖,伸出手指搭在扳機之上。
中年男人最終有了自己的決斷!
就在男人即將扣動扳機的刹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快速接近著。
“有人來了!”悍匪男一把奪過中年男人手中的槍丟給女子。
然後給了她一個眼神。
女子微微點頭,警惕的望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三道身影狂奔而來,清一色的兜帽衫牛仔褲,手裏還拿著鑄鐵的撬棍。
“動手!”
悍匪男一聲低喝,抬起手槍朝著其中一人連開三四槍!
那人身體一顫,倒在地上一陣抽搐!
然而這番變故非但沒有嚇退來敵,甚至都沒有令剩餘兩人猶豫片刻。
隻見兩人舉起撬棍,氣勢如虹,加速衝來。
看著這架勢,女子心下一慌,連開三四槍卻都打在地上,濺起砂石泥土。
“怕個屁!”悍匪男一聲大喝:“瞄準了打!”
眼見剩餘的兩個兜帽人已然接近兩人不足五米。
悍匪男再次開槍,將其中一人打的血肉橫飛,摔倒在地。
於此同時,女子終於建功。
將一梭子子彈全部射入最後一人體內。
明明已經清空了彈夾,卻依舊毫不停歇的扣動扳機,似是受到了驚嚇。
“夠了!”悍匪男捏住了女子持槍的手,“幾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女子麵露驚駭之色,掙紮著甩開男子手臂,撒腿就跑!
“搞什麼?瘋了嗎?!”悍匪男低罵一聲,下意識就要上前去拉住女子。
一道黑影閃過!
“噗嗤!”
悍匪男呆在原地。
隻見一根撬棍自女子後腦貫入,自前顱刺出!
女子甚至來不及發出痛呼,身軀一震便直直栽倒。
“什麼鬼?!”男子猛地轉身。
一根撬棍在視野裏迅速放大,而後!
“哢嚓!”
整個世界都陷入黑暗!
中年男人呆呆的站在原地,他甚至以為自己正置身夢裏。
先是三個兜帽人快速接近。
然後就是自己的隊友瘋狂射擊,將三人擊倒在地。
到這裏,中年男人隻覺得憤怒與驚訝,覺得隊友毫無人性。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幕,卻讓他如墜冰窟!
那三個被槍擊倒的兜帽人居然重新站了起來,明明被子彈擊中,卻又像是從未受傷一般!
而後,其中一人丟出撬棍,給逃跑的女子來了個貫顱套餐。
另一人則手持撬棍,給悍匪男來了個迎麵爆頭!
那四濺開來,紅的白的一片,竟有種莫名的藝術感!
“接下來,應該就是我了吧……”
“囡囡……”
“我……”
“哢嚓!”
脖頸呈九十度彎折,中年男人緩緩倒下。
那與地麵平行的目光投向遠方,似是穿透了時間與空間,看到了一個躺在病床上的小女孩。
“對不起……”
那未曾說出口的心聲,最終隨風而逝……
“撲通!”
中年男人的屍體倒在地上,摔在陸承身前,正對著陸承。
明明閉著雙眼,陸承卻仿佛感受到了那灼熱的視線,無盡的不甘!
選擇,是一件既簡單又困難的事情。
為了女兒,中年男人選擇了扣動扳機。
而為了找到柳非絮,陸承選擇了袖手旁觀,靜靜地躺在地上,扮演一具安分的屍體。
“老三,說了多少次了,不要爆頭,不要爆頭!”
“你這麼搞,還能留下多少血?!”
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