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朋友……”
陸承四肢僵硬，臉頰燥熱。
卻還是鼓起勇氣，小聲反駁。
韓玥撇了撇嘴，一臉委屈：“不是你自己說的，會答應我一個要求嗎？”
陸承恨不得回到那個時候，給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看著陷入沉默，遲遲沒有言語的陸承。
韓玥展顏一笑：“我開玩笑的！”
“強扭的瓜不甜，我要的可是你真心實意的愛上我，成為我的人！”
陸承鬆了口氣。
他向來是個遵守諾言的人，這要是韓玥一口咬死賭約，他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過很快，韓玥的話令他剛剛落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我也不為難你。”
“給你換個簡單一點的條件好了。”
“就讓你和我睡一覺吧！”
陸承：……
說好的不為難呢？
說好的簡單一點呢？
“你不是說強扭的瓜不甜嗎？！”
陸承終究還是沒忍住，開口質問。
“再說了，這條件哪裏簡單了？”
韓玥一副認真臉：“強扭的瓜是不甜，但解渴啊！”
“當我的男朋友，那可是要一直和我睡覺的！”
“而直接和我睡一覺，那就隻用睡一次，這還不算簡單點嗎？”
陸承：……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
陸承搜刮肚腸，大腦飛速運轉，想了半天終於想出一個邏輯自洽的狡辯之言。
“我……”
“哈哈！”
陸承剛剛開口就被韓玥笑聲打斷，不禁有些氣惱。
“你笑啥！”
韓玥捂著嘴：“你不會當真了吧？”
“睡覺什麼的，我就是開個玩笑！”
“我可不是那麼不知自愛的人，隨隨便便就會和別人睡覺……”
陸承終於放下心來，幹笑兩聲：“哪裏哪裏，我就知道……”
“隻因為是你，才可以……”韓玥低聲呢喃。
她那翦水秋瞳般澄澈的眸子裏閃過些許落寞，卻被陸承看了個分明。
她話語之輕，比螞蟻爬動的聲音也大不了多少。
這要是換個普通人，就是戴上助聽器也聽不清楚。
可陸承卻聽得清清楚楚。
一股難言的感覺湧上心頭，空氣仿佛都變得壓抑起來。
陸承不自覺的張開嘴巴，大口喘息。
似乎這樣，可以緩解胸悶。
“走吧，咱們吃飯去。”韓玥重新打起精神，拉起陸承手掌，朝外走去。
“我不餓啊！”陸承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思。
他還要去準備進鬼市的材料與資金呢。
鬼市裏的通用貨幣是黃金，得去銀行買一點。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韓玥牽著陸承。
陸承：……
我堂堂七階大高手，少吃一頓飯怎麼了？
是會餓死還是饞死？
我又不是飯桶！
“不許拒絕，你不是還欠我一個承諾嘛？”
似是察覺到陸承的念頭，韓玥提出了要求。
陸承：……
把承諾用在一頓飯上？
這也太——
好了吧！
……
“這雞真香！”
陸承低著腦袋，大口大口撕咬著燒雞。
渾然忘記之前那個言之鑿鑿，說自己不餓的人究竟是誰。
韓玥淡淡一笑：“要說雞，其實荷葉雞也不錯，我很喜歡吃。”
陸承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
荷葉雞？
一張恬靜淡雅的麵容浮現在腦海中。
陸承仍舊記得。
那天——
他在老城區磨煉妙手空空，用幾張百元大鈔“換”來了一隻燒好的荷葉雞。
結束鍛煉，正準備回家之時，天降暴雨。
為了躲雨，陸承來到街邊屋簷下。
遇到了那個人。
她忘記帶傘，被大雨淋得通透，正自瑟瑟發抖。
看起來可憐弱小又無助，令人心生憐憫。
荷葉雞散發出的芬芳，令她肚子咕咕直叫。
她羞紅了臉，甚至不敢看他。
陸承本不信什麼一見鍾情。
可那天，第一次的，他主動伸出了手，想要握住些什麼。
然後，他們一起分享了荷葉雞。
並因此，相知，相愛。
後來，陸承知道了她的名字。
柳非絮！
…
“是你？！”陸承猛地抬頭，目光銳利！
韓玥一臉茫然：“什麼？”
仔細打量韓玥一番，並沒有從她臉上察覺出任何破綻，陸承這才收回了視線。
“不，你不可能是她！”
“你若是她，我現在，恐怕已經死了……”
陸承喃喃自語：“我現在，不會，也不能再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