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駕內，剛剛訓斥完邊陲統領數千將士的統領，嬴仙兒呼出一口濁氣。
對付這種邊陲重鎮的將領，她不得不手段強硬。
大秦太大了，以至於當這個輝煌的皇朝老去的時候，總有一些人會生出別樣的心思。
正當她低頭，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旁，那個渾身髒兮兮的年輕男人眼神緊緊盯著她。
嬴仙兒的精致臉頰沒由來的一紅。
“你幹什麼！”
她嗔怒道。
盡管她已經認定蘇牧是一個臉厚心黑的輕浮之人，但她卻在蘇牧身上感受到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對於大秦公主來說，皇城是一座吃人肉喝人血的牢籠，世家與皇族的利益關係盤根交錯。
為了生存，她甚至連做一隻柔弱的金絲雀都做不到。
隻有自身變得強大，才能在那座血肉城池成長，不至於讓自己變得扭曲。
“沒什麼，隻是能看到你的另一麵，覺得你很強大，內心很強大。”
蘇牧眼神中難得帶著一絲認真。
“若你像我一樣從小生活在那座囚禁人的皇宮，我相信你也會跟我一樣，要麼墮落，要麼變強。”
嬴仙兒像是訴說著毫不相關的事情。
蘇牧颯然一笑。
“那可不一定，墮落可比變強要簡單，我是個怕麻煩的人。”
“要是有選擇，我肯定會選擇墮落下去，讓自己變得愚鈍，醉生夢死於自己的世界。”
“可惜你的這些要求根本無法做到，選擇與不選擇由不得你。”
話語剛落，嬴仙兒有些沉默，隱隱理解之前落前輩所說的話。
沉默片刻，蘇牧卻不以為意，狠聲道。
“由不得我，那也由不得別人！要是誰都想踩上一腳，直接掀桌子，要麼大家都相安無事，要麼都別幹了，一起死算了。”
凝固的氣氛被打破，這粗俗的話語卻讓嬴仙兒微微一愣。
回過心神，她的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說的也是，要是人生都被別人安排，那一起死算了。”
不知何時，少女那如同初生的驕陽般笑容讓蘇牧也不由的看呆了。
沒有經過現代都市染缸，渾然天成的美女笑起來，果然能讓人回味無窮。
哦不，說美女都算是貶低，應該是仙女。
“你笑起來真好看，應該多笑笑。”
蘇牧認真的建議道，沒有什麼是比每天早上看到仙女清純微笑的事情更幸福的。
不過顯然，這話語並沒有得到眼前少女的認同。
嬴仙兒的麵容頓時一凝，隨即皓齒微咬。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你就是那輕浮的小人！我就不該相信你是有大智慧的人！”
“嗯？堂堂一朝公主怎麼能說出如此粗俗的話語，這可有辱皇朝風範。”
他一臉認真。
“給我滾遠點！”
嬴仙兒嫌棄的揮揮手，很想在他那欠揍的臉上來上一腳。
這個家夥，總會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氣的想要發瘋。
於是她轉過身不再理會。
不過，嬴仙兒內心卻突然生出一股想法：也許，這樣的感覺還不錯。
.........
夜幕降臨。
這裏處在虛無峽穀的邊界，寂靜昏暗的環境讓身後那片森林都染上一絲神秘與危險。
好在有一位老怪物在車隊之中，其他人也不用太過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