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是颯然一笑。
“想做就做了，哪兒有那麼多為什麼，要是事事都探究到底，那人生多累啊。”
“況且，我也挺看不慣那老梆子。”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嬴仙兒眼神帶著一絲陌生，搖了搖頭。
“有時我覺得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有時像是某個隱世傳承的天驕，有時又像一個地痞無賴，讓人猜不透。”
“公主殿下倒是抬舉我了，我就是一普通人，隻想活的自由些。”
自由嗎？
嬴仙兒神情恍惚，她何嚐不想要隨心所欲的生活。
微微歎息一聲，收起了雜亂心思。
少女輕咬嘴唇，蒼白的臉頰平靜的望著他，忽然輕聲說道。
“但是，謝謝。”
蘇牧瞳孔微縮，微微一愣，怎麼也不會想到高高在上的大秦公主會對一個普通人說這句話。
“怎麼？承受不起？”少女眉目一挑。
“不，隻是感到有些意外。”
他搖了搖頭。
“那你就永遠記住這個意外。”
贏仙兒貝齒輕啟，絕美的臉頰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如同出水芙蓉，美得不可方物。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說這句話，當然也是最後一次將軟弱展現給一個陌生男人。
.........
片刻之後，贏仙兒收起雜亂的心思，恢複了以往高傲清冷。
“你可知如今墨岩城主身死，這可是闖出了彌天大禍，即便是我，也無法獨善其身。”
“事情都已經做了，又有什麼好後悔的。”
蘇牧一臉無所謂，他從來不是一個喜歡糾結後悔的人。
“哼！說的倒是輕巧。”
嬴仙兒冷哼一聲。
“衛連城這個人死不足惜，但他的身份也猶其重要。”
“自三千年前異族動亂，萬裏長城毀於一旦，大秦為了不重蹈覆轍，在萬裏沼澤修建了五十五座城池。”
“其中，除了極西之地以及極東之地的邊境重城，幾乎每個邊境重城都會有大秦一軍之主的強者坐鎮，你可知，為何偏偏這極西之地的墨岩城，隻有區區一個化靈境城主鎮守？”
蘇牧眼神微微一凝，搖了搖頭。
“不知。”
“那是因為在極西之地，有一座不受世俗影響，不受大秦製約，高高在上的仙山。”
“而在那仙山之上，便是所有劍修的修道聖地，太陰劍宗。”
贏仙兒嗤笑一聲。
“有如此仙宗坐鎮南疆極西之地，大秦自然不用再遣強者。“
“哦？”
蘇牧微微有些疑惑。
“既然如此，為何大秦還要費盡心力修建一座城池，甚至陳兵數萬？”
難道—
他心中頓時有了一絲猜測，大秦防備的不僅僅異族和荒獸，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太陰劍宗。
“你想的太簡單了！”
贏仙兒似乎猜透了他心中所想，眼神譏諷的看著他。
“太陰劍宗超然於外，強者高人無數，你以為僅憑數萬不過鍛體之境的人能抵擋？”
笑話！那仙山之中，甚至一個老怪物便能屠光墨岩城所有人。
“墨岩城隻是一個釘子，墨岩城主是皇族派出來戒備這些宗門以及那些蠢蠢欲動的世家王族勢力的棋子。”
“最重要的是，每一代墨岩城主還肩負著一個沉重的使命——”
贏仙兒眼中精芒一閃。
“那就是監視虛無峽穀的盡頭，那神秘莫測的劍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