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安靜極了!

蕭長驚立於台前,當著眾人的麵,將這首詩念出來時,已經把方才懷疑蕭長驚抄詩的人都念醒了!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被人誣陷,被人看不起,被人誤會,他依舊是做自己!依舊要證明自己不是抄詩!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哪怕是被萬人唾棄,被萬人辱罵,任憑萬人的口誅筆伐,他依舊堅韌的表達自己,絕不是抄詩!而是真正的有才華!真正的有文氣!

大家都沉浸在了這一首詩中,久久不語。

若是方才大家都懷疑蕭長驚抄詩,他拿不出證據難以感同身受,但此番卻因為這一首詩,借詠竹來共情!

大家雖然文化水平不高,做出來的詩也是一坨答辯...可不代表他們不能夠品味出這一首詠竹詩中那堅韌的品質,那不屈的意誌!甚至是如今的情景。

蕭長驚又是飲酒一口,臉不紅,心不跳的看著震驚的江胡風和阿育美:“如何?這首詩抄誰的?是不是也是抄你的?阿育美,你的詩呢?拿出來我欣賞一番?”

“蕭友此番詠竹精氣神景情,麵麵俱到...我阿育美...甘拜下風。”

阿育美不是倔強的人,當這一首詩橫空出世的時候,她早就舍棄了心中準備的詩詞。

蕭長驚的詩,有力!有情!有性格!有張力!還做到了應景抒情!

說是詠竹,不如說是詠其精神!詠其品質!詠其靈魂!

她的詩,隻有景,隻有情,毫無張力,毫無性格...毫無靈魂,就是為了單單的念出來讓人欣賞,卻做不到與人共情......

“那你呢?江胡風?你說‘登高’抄的你的,我且問你,我這一首詠竹是否也是出自你手?”

江胡風不由得緊張的後退一步,同時額頭冒出了細汗,本想說話,卻被蕭長驚一語震之!

“書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聲音洪亮,富滿正氣!

這時候的蕭長驚也隻有大儒級別的人才能夠看的出來,他用的是浩然正氣......

“滿心都是為了誣陷奪名,卻自身毫無建樹!你學文修心!修的就是這番是吧!當著我的麵聯合一眾國子監廢狗把我當墊腳石好入朝為官!你好大的膽子!”

聲音之大,如同天音貫耳!

使得台下的眾人都張大了嘴巴,同時還能夠看見大家的瞳孔都微縮了起來,將蕭長驚聚焦眼中!

祭酒呼吸急促、李儒不斷眨眼想要看清蕭長驚、湘王愣眼觀摩、玲陽帝平淡而視、太後扣著後腦勺想問問湘王這詩什麼意思,但看大家好像都不說話了,臉色不太好,頓時隻能安靜的用著自己那不高的文化水平細想。

好像還真的品出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怪不得這麼生氣了,這小子好像還真是個有能力的人。

蕭長驚見江胡風緊張的不答,又轉頭用著大眼凶相看向了阿育美。

阿育美急忙後退,甚至是忍不住低頭!

“我問你!你又為何讀書?”

“我...我......”

“你?你為了打造自己的名聲,為了彰顯你那絲絲才華,為了讓世人能夠書寫你,為了讓百年的後人談及疆國文人繞不開你!好尊你為先賢,捧殺你為疆國百年大才!使你名流千古!全然就是為了自己是也不是!”

阿育美急忙搖頭,本想說話狡辯卻發現原本毫無浩然正氣的蕭長驚,卻渾身都是浩然正氣!

甚至是壓過了李大儒給自己壓迫感!難以抬頭張口!

“我告訴你!人!為什麼讀書!”

蕭長驚嗬斥完將壺中烈酒一飲而盡,啪的一聲!

酒壺碎裂滿地。

隨後對著在眾人呆滯的目光下,蕭長驚對著明月,大聲說出:“我輩學子入儒道!當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生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