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記者的出師不利,讓東山寺的很多和尚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
大家根本都沒想到,李向陽都罵外地記者是豬腦子了,對方竟然還能忍住不反擊,甚至還在不斷的點頭,臉上絲毫沒有慍怒之色。
隻有距離這個外地記者很近的一些人,稍微看出了點端倪——這個外地記者,貌似是走神了,在這個關鍵的時刻走神了。
眼神迷離,表情微怔,幾乎都不知道在幹什麼。
“哥,你咋弄的?”
林子濤一直跟在李向陽後麵,本來他還準備發飆。
豈料還沒等他情緒醞釀到位,李向陽就已經把那個記者給懟懵了。
可不是懵嘛,要不然被人罵做豬腦子都沒反應。
林子濤心裏就各種好奇各種羨慕,陽哥這是神人哪,不動神色就能整懵一個人,簡直是找茬打架報仇雪恨必備技能。
聽到這貨這麼問,李向陽微微頷首,沒有言明。
他也不理會四周其他的記者,徑直往前走著。
而有了這個外地記者的先例,一時間記者們都有點小猶豫,在考慮是不是要冒著成為豬腦子的風險來采訪李向陽。
結果一發愣,轉瞬之間李向陽就到了山門附近。
此時的山門很熱鬧,本來平常東山寺山門附近就很莊重,今天更是像把大門給重新油漆了一遍,淺黃色的油漆在陽光下熠熠生彩,看著就很——有錢。
一棒子糟蹋錢的玩意。
眼瞅著這重新修葺一新的寺院山門,李向陽心裏麵就更加堅定了對和尚們的敵意。
這些家夥每天不勞動光收錢,本該供給佛陀的香火錢都被他們給禍禍了。
所以,還是由他李向陽來禍禍這些敗家和尚吧。
“施主,阿彌陀佛。”
還沒等他們跨步進山門,上一次那個首座和尚迎了出來。
不過這一回他臉上不再是之前那種和藹之色,多了幾分怒意。
好在這和尚也是修行到位,沒有在大家麵前表現出來。
麵對著李向陽和林子濤,隻是禮貌性的點點頭,歡迎了一句。
李向陽笑著點點頭,正準備進去,首座和尚說話了:“施主,您這次要進山門,可是要和貧僧辯佛理的。如果您佛理精深,才能進去。”
“哦,贏了你就能進,對吧?”
李向陽大白話說了一遍。
這些和尚說話就是費勁,本來很簡單的一句話,非得弄得很複雜。
其實他這話還有一個暗藏的陷阱:你們出家人不是四大皆空嘛?好,現在你這家夥把我堵在山門上,讓我贏了才能進,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嘛?
豈料,首座和尚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學聰明了,立馬反應過來:“出家人不講輸贏,輸了也好贏了也罷,一切都是緣分!”
“好!”
“那貧僧先講一個剛剛悟到的佛理,古人雲授人以魚如授之以漁,貧僧也讚同這一觀點,不知道施主如何看待這句話?”
首座和尚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光澤,但臉上還是依舊淡定:“施主頭腦聰慧,必定能夠給人以不一樣的觀點,對吧?”
“嗯!”
李向陽很隨便的點點頭,麵無表情。
又是一個大坑!
其實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句話,大家基本上都聽過。
換成大白話的意思就是,給人一筐魚,遠遠不如給人一隻魚竿,讓他學習釣魚的技術,以後就能釣到更多的魚了。
事實上這句話的道理,曆經千年的檢驗可以說是比真金白銀還是真。
更可惡的是,這個首座和尚搶了個先機,先附和了這個觀點。
那麼接下來李向陽如果也附和對方的觀點,那就說明他沒有新意,隻能在首座和尚觀點的框架內闡述。
要想打破和尚的框架,除了否認這個觀點。
也就是說,李向陽必須要證明授人以魚,要勝過授人以漁——好吧,和尚給他挖的坑夠大的,要填這個坑就得劍走偏鋒。
“陽哥,這問題不好整啊!”
林子濤雖然是個紈絝,但他也學曆不低,一下子便想到了這個問題中的陷阱,努力思考的半響,他也沒有個頭緒。
這時候附近的附近的記者們,也紛紛交頭接耳的討論了起來。
他們都是見多識廣,可即便如何麵對類似的問題時也是很為難,不知道如何去破題。
電視台導播室內,常務副台長發現,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員工,大家都緊張的盯著屏幕,似乎都在替李向陽捏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