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中外,人類都不會缺乏一種品質——那就是好奇心。
當蘇瑞收劍,將青皮頭領掉落的匕首撿起來之後,才發現周圍已經圍滿了吃瓜群眾。
這些圍觀的人們,見青皮被收拾,還有不少拍手叫好的。
不過人們似乎更好奇蘇瑞的身份。
“這身手不凡的孩兒,是誰家的小郎君?”有人問道。
“這你就沒見識了,這是蘇縣令家的二郎!縣令家的郎君能跟尋常百姓家一樣嗎?”有人答道。
蘇瑞看著吵吵嚷嚷指指點點的吃瓜群眾,有些被人看猴兒的感覺,當即落荒而逃。
他打定主意,以後打架前一定要先戴個麵具。
好不容易逃出人群,蘇瑞吩咐家仆速回縣衙叫差役過來處理後事,然後帶著武芊芊和小石頭進入酒樓找了個空桌坐了下來,叫了一些茶點讓兩人先填肚子,然後問起事情的原由。
原來小石頭原名叫石軼,是武捕頭鄰居家的孩子,石軼的父親在他娘還懷著他的時候,進山狩獵沒能走出來,他母親在他三歲時也勞累過度病亡,留下他與婆婆在世,或者用苟延殘喘更合適,他能健康成長全靠鄉鄰接濟。兩年前,相依為伴的婆婆去世後,他就成了孤兒。
武捕頭的母親倒是挺稀罕他的,經常把他喚到家中提供湯飯給他吃。他年紀雖小,但也會討好老人家,每次到武捕頭家混飯吃,有的時候會帶條魚,有的時候則會帶點野果,但也不會空手上門。
武捕頭憐憫他的身世,又見他還算忠孝,就收他作弟子,也算是給了他一點生存下去的保障,不然作為孤兒他必將淪為乞丐。又見他年幼,武捕頭還給他在縣學中找了份書童工作,讓他在工作之餘多念幾本書。
隻是去了縣學後,書他沒念好匪氣倒是沾了不少,不僅跟著縣學裏的學渣混,最近還跟青皮們玩起了搶地盤。
武捕頭被他最近的舉動氣得不輕,就沒有給他好臉色看過。
今早他帶著武芊芊來看他打下的“江山”,卻不料被這群青皮伏擊了!
十一二歲的石軼長得不算高大,但估計是近年跟在武捕頭身邊練武的緣故,長得還算壯實,一手暗器使得也有武捕頭一兩成功力。一對一的情況下,十三四歲的青皮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今天也是對手數量太多才被胖揍了一頓。
還讓武芊芊受到了牽連,如果不是蘇瑞及時出手,後果不堪設想。即便如此,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也難以向武捕頭交代。
所以,即便青皮們都被蘇瑞收拾妥當了,他依然一副神色鬱鬱的模樣。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他知道蘇瑞的衙內身份,卻絲毫沒有向他求援跡象,也算是有擔當了。
做錯事就要受懲罰!
這是定律,否則,沒了規則必會滋生出更大的禍事。
蘇瑞沒有開解他,反而好奇的問他打下的“江山”在哪裏?
石軼雖然不得開心顏,但看得出來,他也想在蘇瑞麵前顯擺一下他的成就,於是提議帶蘇瑞及武芊芊出去“巡視”。
蘇瑞與青皮們打了一架之後,心中生出了一個計劃正要借助他的地盤,就欣然答應了他的邀請。
三人囫圇吞棗將剩餘的糕點吃光,待蘇瑞放下銀子結賬之後,就走出了酒樓。
至於青皮,蘇瑞相信,蘇縣令會好好教育他們的。
石軼帶著蘇瑞兩人沿著野河往蘇瑞來時的路走了一段,在一處野草叢生,蓬蒿遮眼的河堤旁停下了腳步。
他伸手撥開遮擋視線的蓬蒿,指著水麵上飄蕩著浮萍的野河,自豪地說道:“這一段,半裏長的河流,就是俺用拳頭打下來的江山!!”
看著野河,蘇瑞久久無言,心想:“這荒地野河,有什麼好爭的?”
“這算哪門子江山,不過倒是個垂釣的好地方!”武芊芊倒是開心,跑到河邊放眼眺望起來。
“嗨~,是荒涼了點,但也算是有個基地吧!”蘇瑞歎了一口氣,心中自我開解。
自劍指青皮之後,他就決定拿全縣城的黑惡勢力作為試劍石來打磨他的劍技,當然是匿名而行,而他打算將這作為以後行動的基地。
雖然打黑除惡是原身老爹蘇縣令的工作,但作為一個有俠客之誌的衙內,他覺得這也是自己的份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