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澄空沉默。
擎蒼意識是一直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它會在某一方文明瀕臨毀滅時，讓運氣垂青那個文明。
無論是擎國滅絕時竟然都還能活下幾人，留下擎術傳承，還是這一次切斷天球磁場之前，極北洲機器發生的詭異故障，都是擎蒼意識存在的最好證明。
甚至...
李澄空猜測，天球帝國之所以能就這樣勉強建立，其中也少不了擎蒼的幹預。
擎蒼像是天意一般，從來不在乎哪個文明的興衰，隻在意兩個文明能否讓擎術和蒼術碰撞。
如果蒼國想通了，突然開始發展擎術，恐怕天球文明能不能存在都難說了，但那也會讓擎蒼複活，這是無論蒼國、擎國還是天球帝國，都不希望看到的。
一個死去的神是最好的神，一個活著的神，將是最邪惡的魔鬼。
李澄空沉默了良久，而莫儲就這樣看著他。
“說不定到時候我們能找到其他辦法...”
“沒有辦法！”莫儲竟然就這樣打斷了他。
“縱使是那個穿越整個時間線的擎國，也沒有找到辦法。我們這個才誕生沒多久的天球文明，怎麼可能超越他們？”
“現在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消滅蒼國，至少把他們的上層技術都毀掉，讓我們還有時間能發展起來。”
李澄空無話可說，他知道，莫儲現在說的話句句非虛，這是天球文明唯一的選擇。
李澄空背過身去，看向窗外那一望無際的海洋，和漸漸隱沒在海平麵的夕陽。
“我知道的。”
“繼續籌備鈾運計劃吧，這是我們最後的退路了。”
莫儲微微點頭，輕輕打開門離開了。
聽到門關上的聲音，李澄空又背過身去，這裏除了他以外，已經空無一人了。
看著那辦公室上懸掛的旗幟，他的雙眼有些模糊。
曾經深邃的雙眸，現在似乎也被一層迷霧覆蓋，他好像有些老了。
這些年來，李澄空走過了從尋常人一生也沒走過的路。
從原本一個普通的高考生，變成現在天球帝國的帝皇，似乎有些太快了，讓他反應不來。
他曾經是想幹什麼呢？
哦，好像是想要探索這些無窮無盡的知識，他想要像是那神話中的一樣——全知即全能。
甚至弄出一些隻屬於自己的，空前絕後的東西。
但現在，他似乎已經不能輕易放下這個剛剛建立的天球帝國。
因為這裏不僅有著他的心血，有著無數活生生的人，還有...他那前世最後的眷戀。
“我的心變了嗎...”李澄空不由出聲。
想到這裏，他腦中忽然想到那時與祖定激戰時，祖定的突然爆發。
“心也會有力量嗎？有趣的東西...”
......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
蒼國的士兵突然大量出現在全球各地。
“快把東西都運來！”黃興騰大喊著。
一名士兵跑來，“前方遭遇武者埋伏！”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支援啊！”黃興騰大罵。
這次運來的武器可容不得閃失。
如今武者和天球士兵一般都近距離交戰，似乎是吃準了天球的武器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