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川氣得要命，可他的涵養又在不斷地提醒他要理智。
紀靈均也不說話，像個沒事人一樣站在原地。
氣氛就這麼僵住了。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笑，那個擺攤的老奶奶，捂著嘴，笑出了聲。
“小姑娘，你看你把你男朋友氣的臉都紅了，來我這買個東西哄哄他吧！”老奶奶道。
老奶奶穿了一件花棉襖，頭發雪白，沒有一根黑頭發，身子有些佝僂，臉頰紅紅的，笑容慈祥可愛。
來這邊擺攤的一般都是年輕人，很少能見到老人來這邊，因為天氣太冷了，沒有幾個能受的住江風一直吹。
紀靈均見老奶奶穿的不多，手上被風吹得幹裂起皮，她實在不忍心看一個老人在寒風裏一直吹，於是走上前，蹲在攤子前看了看。
攤子上擺的都是一些中古首飾，有耳環，項鏈，戒指什麼的，有些已經氧化脫色，賣相並不好。
紀靈均笑道：“美女，天氣這麼冷還出來擺攤呀！”
老奶奶聽見紀靈均叫她美女，捂著嘴咯咯的笑，她擺擺手。“我都老了，不是美女了。”
紀靈均指了指老奶奶耳邊的玫瑰花發夾。“戴這麼漂亮的花，還說不是美女呀？”
易容川點了根煙，站在一邊，聽著紀靈均跟老奶奶聊天，他知道她嘴甜，不管跟什麼人在一塊，她總能讓對方覺得舒適放鬆，她的玩笑話也恰到好處。
她跟其她尋常姑娘沒什麼不同，都有一顆七竅玲瓏心，愛笑愛鬧，能快意恩仇，也能忍辱負重。
可偏偏就是這樣尋常普通的她，在易容川的眼裏卻格外不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隻要有她的地方，他的目光就很難再從她身上移開。
紀靈均拿起攤子上的一隻仿藍寶石的耳釘，她問擺攤的老奶奶。“這個為什麼隻有一隻？”
老奶奶戴起老花鏡，接過耳釘仔細瞅了瞅。“這個本來就是一隻的，這是耶律王子的愛人送他的最後一件禮物。”
紀靈均憋著沒讓自己笑出聲，她問：“這個耶律王子是什麼人？我怎麼沒有聽說過？”
老奶奶皺著眉頭。“不是耶律王子，是易將軍。”
紀靈均心想：得！又改成易將軍，我還是別問了。
“別管什麼一將軍，二將軍了，這攤子的東西我全包了，您收拾收拾早點回家吧！”紀靈均說著扭頭去翻自己的包。
老奶奶笑著擺擺手。“我的東西不能都給你，這每件首飾都有屬於它們自己的主人。”
紀靈均哪裏會信這個？她以為老奶奶跟她開玩笑瞎說呢！論起胡咧咧，紀靈均還沒服過誰。
她裝的一副了然於胸的樣子，神秘兮兮的問道：“難不成您是什麼神仙下凡，專門為這些靈物找失主的？”
老奶奶聽了哈哈大笑，她將那隻仿藍寶石耳釘遞給了紀靈均。“這件東西跟你有緣，你帶走吧！不收你錢。”
紀靈均接過耳釘，她道：無功不受祿呀！
說著她就將包裏的現金全都掏了出來，零零散散有個三百多塊錢，她將整錢壓在了老奶奶的攤子下麵。“早點回家吧！天氣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