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部和紫姬說了一遍後,對麵便是連著幾息的沉默。
說實話,現在的魏塵有些緊張。
感覺自己像是有些任性的孩子,說出了一個過分的請求。
紫姬一向把他當作弟弟一樣看待,她關心自己的安全,遠超乎了她的職責所在。
倘若是除去少宗主這層身份,宗內還有魏塵對我態度不變的話,恐怕隻有紫姬了,但也正因為這樣,他才會緊張。
終於,外麵的紫姬傳回了聲音;“此事關乎你的性命,姐姐還是希望你不要為這些事情賭上自己的安全。”
她的聲音除了平日的親切外,還多了一分嚴肅。
紫姬很少露出這種認真的語氣,因為平日裏也很少有她在意的東西。
但她一旦有了這種語氣,就代表著沒有商量的餘地。
說實話,紫姬的回應魏塵並不意外,隻是還是有些失落,又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沒得商量嗎?”
此時,魏塵甚至能聽到紫姬輕抿嘴唇,開口想說些什麼又閉上了,她最後幽歎了一聲,像有些失落的開口;
“既然少宗主執意如此的話,那紫姬又怎能不許,我會守在外界,倘若出了意外會及時趕到。”
魏塵聽得出紫姬語氣中的低沉,心中有些不自在,過意不去,帶著幾分討好的問了聲;“姐姐生氣了嗎?”
“紫姬怎麼敢生少宗主的氣。”
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的疏遠,很明顯就是生氣了。
魏塵感覺自己一陣頭大,最後還是說了聲:“姐姐放心,我不會出事的,我知道這樣任性會讓你為難,等這事情結束了,我會好好向你賠罪。”
對麵沒有再回應,不過魏塵卻清楚的感應道,一縷紫氣附到了他的身上,應該是紫姬為他留下的後手,也正是代表紫姬的同意。
魏塵心中長呼一口氣,再也無了後顧之憂,隻感覺一陣輕快,向著對麵的季長天喊了聲;
“我又改變主意了,離開此地不符合本少主的身份,我要親手斬下你的腦袋,讓世人看清楚我的實力。”
聞聲,原本抱頭悲哭不已的季長天瞬間停下了,蒼老的臉上滿是呆滯,然後便是瘋狂的大笑;
“啊哈哈哈!好!太好了!魏塵,你很有膽氣,但我絕對會贏,能拉上你陪葬,這是我這輩子最值的一件事!”
季長天咧嘴大笑著,他過於興奮,原本揪著白發的手直接用力一扯,直接將大把花白的頭發拽下,頭頂上一片快一塊的禿印。
但他卻渾然不在乎,舉著纏滿白發的手掌大笑著,瘋癲到失了人性。
誰能想到季氏一族最後的血脈會落到這般下場,倘若曆代羅國的帝王看到自己的後代落到這般淒慘的模樣,會作何感想。
現在魏塵多少可以理解玉印的器靈為什麼讓自己殺了季長天了。
最後的傳人變成這樣,還不如戰死,留給世人的也是英武悲壯的形象。
魏塵握著離焰的劍柄,麵對這場暗中操作的對比,也沒有輕視,萬事皆須小心為妙。
但該做的表演還是要不能少,冷漠的回了聲;“就憑你,就算獻出了一身血氣又如何,我殺你還不如如囊中取物。”
季長天癲狂的張大了嘴,沙啞的嗓音刺耳;“你的越狂妄越好,這樣你死的時候才會後悔莫及!”
他伸手托起上方的玉印,將其徹底激發,浩瀚的威能仿佛無窮無盡一般蕩溢而出,一陣一陣的向四方散出。
空間都被扭曲了,變換了景物的狀貌,仿佛這片空間中的萬物都成了水麵中的倒影,被投入其中的石子改變了形貌。
那股威能波及到魏塵的時候,就連離焰擁有的秘器之力都沒能抵消,頓時讓他感覺心髒猛的一縮,所有的器官都好像被擠壓了一般。
差點吐出血來,但下一刻便有一股溫和之力包裹他的身體,將他所受的一陣傷痛全部緩和。
那股柔和的之力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和之前與魏塵神魂中交談的那聲音一樣,讓魏塵清楚,這是玉印在給他療傷,消除他所受到的傷害。
看起來那玉印的器靈說話還算話,確實護住了自己的身體。
隻是就算這樣魏塵也忍不住想要罵這個器靈一頓,該死的,你就不能提前護住我的身體嗎?
非得受到一陣衝擊重創之後再治愈我,這樣確實能讓我不會致死,但肉體的痛楚可是絲毫不減的挨在我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