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賭坊的走廊,剛用手推開掛在門上的破簾子,就看見一股鋪麵而來的灰白色濃煙,刺鼻的味道鑽進我的鼻孔。
我差點以為是有人召喚出了阿拉丁神燈,這麼重的煙霧!害得我打了好大一個噴嚏。
我順著地上沾著泥點子的球鞋向上看去,劉北正叼著不知道從哪個古董店搞到的煙鬥,在大床上一邊愜意的吃水果,一邊吞雲吐霧。
“你這是幹什麼?”我喝道,“我隻不過是走了幾天而已,回來就看見你給我在這裏抽鴉片似的抽煙!”
如果說我剛才的怒火還是一簇要燃不燃的小火苗,那現在的就是要吞噬一切的熊熊烈火。
“再過幾天就是國外的鑒寶大會了,我給你報名不是讓你在這裏當大爺的!”我說的唾沫星子飛濺,彎了腰要去奪他的煙鬥。
劉北剛剛還迷迷瞪瞪的看著我,現在反而靈活的像條魚,滑溜的我抓也抓不住。
他跳起來,從床尾跑到走廊裏,一邊急急忙忙的穿鞋,一邊還不忘反駁我道:“袁阿銘你個自私鬼,你自己還好意思說?背著我們去找李老頭練精神力。”
“不聲不響,自己偷偷進步,怎麼?怕我們潛力太大超過你啊?”
他說完或許覺得不夠解氣,看我追出來又立馬加了幾句,“你那三腳貓的訓練我早受夠了,你懂嗎?我們要的是質的飛躍!而不是在這裏和你玩過家家的遊戲!”
聲音太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們打起來了,我在後麵追,劉北在前麵跑,把賭坊的木質地板踏的咚咚響。
李康明和王可一聽見動靜,從隔壁跑出來,探出頭看熱鬧。
劉北不服氣,在這時使出他那蹩腳的小聰明,轉過我一繞,繞到王可一身後,瞪著眼睛不耐的說道:“王可一,李康明你們兩個人好好說說,這個姓袁的給我們留下的訓練是不是摻了水?不怪我胡鬧,大家都是長了眼睛的人,”
“明明全國大賽的時候我也和你進過幻境,憑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你自己去練精神力,啊?好好給我解釋解釋!”
劉北又把剛才質問我的話說了一遍,翻來覆去,吐出來又吃進去,字裏行間就是離不開“精神力”和“幻境”。
我算看明白了,不讓他吃些苦頭他是不知道什麼叫“收斂”,一次兩次我還可以忍耐,當他的耍脾氣是玩鬧。
可事關國外鑒寶比賽的事,要是他在會場因為隨意頂撞人,給我惹出大麻煩,那我是萬萬不能忍的。
這麼幾天相處下來,我也對劉北的性格了解了個大概。
刀子嘴豆腐心,不服氣還總想著出風頭,明明已經是二十出頭的人,處事風格卻和他成熟的臉大相徑庭。
其行為甚至可以用“幼稚”和“魯莽”來形容。
王可一心思細膩,見我神情不對,連忙出來當和事老,一邊笑著推我,一邊轉頭對劉北說道:“劉哥,這事兒就這麼算了,隊長也是為咱們好。”
“隻要我們勤加練習,把基礎打好,進入原始高級幻境不還是遲早的事嗎?”
“就是就是。”一直躲在後麵看熱鬧的李康明也勸解著,“劉哥,我們知道你想變強的心太急切了,但隊長畢竟是隊長,他經驗豐富,我們還是好好聽從隊長的指示吧。”
“你們兩個別添亂,從哪來就回哪兒去?這是我和劉北的私事,與你們兩人無關。”
我生起氣來自己都害怕,可算是讓我逮到機會了,今天我非要趁著自己這股怒氣好好教訓教訓他。
我吼道:“劉北,你給我馬上出來,我們在外麵好好比試比試。 ”
“我輸了就答應你的任何要求,同樣的,你輸了就以後乖乖聽話,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
“行啊!”劉北豪爽應戰,“比什麼?”
我不屑一笑,冷冷說道:“你剛才不是還吵鬧著要進高級原石幻境嗎?現在我就滿足你,咱們兩個進幻境裏比試!”
廢話不多說,我展開法陣,默默在念著口訣,過了好一會兒時間,終於開辟了幻境出來。
劉北在一旁看的眼睛都要掉下來,張大嘴不可置信的問我,“你這……你是什麼時候學會開辟原石幻境的?”
“早在你進入四方賭場前,我就已經開始著手研究原石秘境了。”我一邊這麼說,一邊在心中思量。
我的道行畢竟還是比不上頗有經驗的李老爺子,他隻憑器具就可以喚出原石秘境,可見他擁有遠高於常人的精神 力。
我之所以可以通過念訣的方式來使原石秘境現身,一半是因為李老人的功勞,另一半要歸功於我的父親。
自那日我闖過了李老人設下了兩道考驗後,就立刻翻出父親留給我的筆記,又從頭到尾的細細研究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