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燙?”

餘初見看著鏡子裏臉頰緋紅的自己,又撲了一捧水在臉上,卻還是絲毫沒有緩解渾身的燥熱。

那種熱,不像是肌膚的熱度,更像是心裏有一團火在灼燒,那熱度就是從心底溢出來的。

“明明沒有喝酒,臉怎麼會這麼紅,身體還這麼熱?”她不覺說出了心裏的疑問。

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所以她今晚是一點酒都沒沾,手中的杯也從來沒有離開過自己的視野……

怎麼會……餘初見晃了晃開始變得沉重的腦袋,看著鏡子裏來回晃動的兩個自己。

不行,必須馬上離開!再留在這裏,指不定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出了洗手間,她已經走路都走不穩了,雙眼迷離,搖搖晃晃向前走。冷不丁撞上一個人,此時已經渾身無力的她像突然間找到一個有力的支撐似的順勢倒在了他身上。

餘初見整個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的襯衫,眸光迷離的她看不清那個人的樣子,可是他的肌膚是那麼冰涼,觸碰起來是那麼舒服,她忍不住湊了上去,用自己滾燙的臉貼上他外露的肌膚。

餘初見感覺到好像被人摟著進了房間,可她使不出一點力氣,渾身軟綿綿的,隻能任人擺布。她的身體在發燙,還格外的癢,好像有很多的螞蟻在她身上不停地噬咬。

那個人的身體像解藥一般,被他觸碰過的地方是那麼舒服。餘初見在他懷裏,躁動得更加厲害了,她想要求救而發出的聲音,全都變成了一聲聲嗚咽,“救……救我……唔……”

鼻間傳來濃鬱的男性氣息,鋪天蓋地地湧來,那麼近,那麼近,她不由自主地回吻,生澀地,笨拙地。

這一吻,不得了。

她微微輕啟的唇被強勢堵住。

她本能的想要反抗,可是,男人不給她任何機會,長驅直入,挑開她的齒,吞卷她的一切。

明明該是對這個陌生男人的吻感到排斥和抗拒的……

可是,為什麼她的身體裏卻湧起了亢奮?

緊接著身上的禮服被褪去,肌膚間親密無間的接觸是那麼解渴,他冰涼的身體如渴望已久的甘露澆滅她身上熊熊燃燒的火。

她感覺自己終於得救了。

“啊……”

下一秒,身下卻傳來撕裂一般的痛……

……

清晨。

一縷金色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空隙射進來,照亮了整個房間。白色的地毯上,淩亂的衣服扔在上麵,空氣裏隱隱彌漫著濃濃的曖昧氣息。 豪華的雙人床上,餘初見蜷縮著身子向著床邊,露出一側的香肩,纖細的身影在滾金邊的被子裏若隱若現。 標準的鵝蛋臉,五官精致漂亮,肌膚嫩白如雪,黑發掩蓋的肩胛骨處,隱約可見幾處紅色的印記。如同血紅的梅花,開在雪白的肌膚上。

“唔……”餘初見微蹙著眉嚶嚀了聲,慵懶地翻了個身。

向來淺睡的男人聽到動靜,倏地睜開眼睛,如墨的眸子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波動,那張仿佛經過精心雕琢的俊顏卻沒有一絲表情。

熟睡中的餘初見閉著眼睛,像是在向他尋找什麼似的,一點點往他的懷裏鑽,然後埋頭繼續睡。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冷峻的臉上勾出一絲笑容,看著鼻翼下的人兒,緊了緊手臂,原來“醒來看見陽光和你都在”的幸福是這樣的感覺,此刻他體會到了。

更想不到的是,苦苦找尋了一年的人,就這麼出現在他麵前,不但自己找上門來,還和他……

餘初見,餘初見,他一度以為這個名字是虛構的。

它隻是在告訴他,他們餘生隻剩初見,不要試圖尋找這個人。

一個月前,當他在二弟的公司看到她的簡曆時,他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她本人。可他當時正要去執行一項緊急任務,不得已要馬上離開。

飽受了一個月的煎熬,哪怕在最危險的時候,他也想著他要把命留著回來見她,終得上天眷顧,他得以平安歸來。

今天,他終於見到了這位餘初見小姐,真人。

不知過了多久。

餘初見不安地轉了個身,還是感到不舒適,於是又轉了回來。悠然轉醒,緩緩睜開雙眼……

“啊!!!”餘初見倏地一下坐起來,瞪大了眼睛尖叫到。

她看到的是一雙如墨的眸子在看著她,男人已經不知躺在床上撐著腦袋這樣看了她多久。

男人跟著坐了起來,一隻大手輕輕合上了她的嘴,餘初見眼前的那兩片唇瓣動了動,耳畔傳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低沉而溫柔:“雖然這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但你這個叫法就不怕喊壞了嗓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