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的夜晚,陶家靈堂。
隻有半個身子好使嘴歪眼斜的陶德終於接受了事實,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了。他唯一的兒子死了。
“呃呃呃...”他老淚縱橫,掙紮開管家的手,癱倒在地,“呃呃呃...”
沒人明白他在說什麼。
最後,他隻能將發泄變成哀嚎,“嗚嗚嗚...”
他一哭,周圍馬上跟著響起或真哭,或假哭的下人和女眷的哭聲,如鬼魅一般有些滲人...
就在這時,白色蠟燭熄滅,陰風漸起...
呼呼呼的幾下子,下人和女眷全部暈厥,穿著孝服的身體東倒西歪。
隻有陶德這個老家夥還好好的呢。他嚇壞了,“啊啊啊!”的不斷巡視,後退,蜷縮抱頭...
怎麼也沒想到,才幾日而已,他家竟然衰落至此。
三日前兒子跟小妾慘死,昨日聽說家裏所有值錢的物件全部不翼而飛。到今天,他頗有種孤家寡人的感覺。
都這樣了,暗處的人還不想放過他。
他也是牛,一激動竟然能說活了。對著四周不斷出現的小紙人兒呼喝,“走開,走開!”
“齊季,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裝神弄鬼,是不是!”齊季是齊無休親爹的名字。
“呃呃!”接著喉嚨被冰涼的手掐住,那力氣大的,他沒一會就臉色漲紅覺得在鬼門關兜了一圈。最後被這人提起扔一邊。
接著是陰惻惻的女音在耳邊響起,“來吧,細細講述下你與齊家的恩怨,若有半句謊言,我將你削成人彘...”
陶德看不到人,更加慌了。一轉頭就看到...“齊小子?果然是你!你,我跟你拚了!”
半身不遂的身子強支撐起來,卻被齊無休一腳踹出好遠,一頭撞在棺材板上,疼的他腦袋發昏...
李綰開始問問題,“齊家夫婦替朋友走鏢,且意外而亡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這老狗不老實,抹了抹頭上的血,破罐子破摔,“嗬嗬,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啊——”話沒說完,手被斬斷一隻,疼的他抽搐暈厥過去。
齊無休拎著帶血的鋼刀語氣譏諷,“真他媽不扛霍霍!”
李綰從旁邊的房梁上跳下,空間裏調出一桶涼水,刷的一下潑了下去...
陶德醒來,“啊啊啊,不要殺我,我說,我全都說...”
這回老實多了。
李綰問,反正有一查通在,你不說實話我就叫齊無休砍。到最後,該知道的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倆人收不住閘了。
尤其是齊無休,嘎嘎嘎的跟剁菜似的,沒一會就給陶德砍成人彘。七竅全部用匕首紮了一刀,人死的透透的。
李綰看他,“這回過癮了嗎?”
齊無休沒說話,“哐當!”的一聲,匕首落地上。他抬起帶血的手將李綰擁入懷裏,聲音哽咽加感慨,“綰兒,你就是我的底氣。是你讓我重拾信心跟勇氣,是你讓我重新挺起脊梁做人。謝謝你!”
李綰彎起嘴角,難怪這幾日忽然這麼囂張。
回抱他輕拍。
小子果然是變了。性格跟肖甚似的,狐假虎威小弟弟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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