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哽咽,擠出了一句話,“嗯,不要了。”
語氣冷漠平靜,不是往常的吊兒郎當。
密密麻麻的痛感湧上他的心頭,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了一般。
愛會使勇敢者懦弱,他身邊的危險會比千千萬萬個裴清漣還要多,他賭不起。
相比和她在一起,他更想她平平安安,一世無憂。
她強壓心髒傳來的疼痛,緩緩抬頭,眼眸裏泛著淚花,嬌甜的聲線帶上了恐慌和堅定,“可不可以,不要說謊。”
“顧北,你在撒謊,你在騙我。”
顧北感覺豎起來的屏障都快要崩塌了,難受如同洪水猛獸一樣衝了過來。
雲止水眼淚啪嗒啪嗒的掉,捧著他的下巴,踮起腳尖,親了上去。
心疼的說“顧北,別不要我,我很乖的,不會到處亂跑”。
顧北冷漠的氣勢瞬間被她的一盆水給熄滅了。
顧北抿著唇,沉默了許久,強壓著內心的湧動,按耐住的手,都在透著他的僵硬和掙紮。
過了好久好久,上頭傳來了一句冷漠的話。
“你太嬌貴了,我養不起你。”
她是溫室裏的花朵,他一手捧著,一手給她擋風雨,在醫院走廊裏,無盡的等待吞沒了他的意識。
他的手還沒有強到給她擋住冰雹的時候,他得強大到那一步,他才有資格有能力站在她麵前,去迎娶她。
沒有能力前,他隻能在暗處保護她,她才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隻是那時,她恐怕已經不會在等著我了。
他以為隻要學會了掙錢,名聲打響了,可以給她好的生活了,就可以娶她了。
可是他太天真了,身處高門,位於高位,哪一樣不危險。
他的羽翼還未豐滿,就敢輕易把她納入他的領域,無疑給敵人機會,給自己帶來不可挽回的傷痛。
雲止水就這樣愣在了原地,辯白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沒有那麼嬌貴,她也可以賺錢養他的。
顧北眼圈泛紅,“大家…好聚好散。”
說完立馬就關上了門,任憑她拍打著,門都沒有再開。
顧北蹲坐在地上,眼淚流在了指間,無力的抽出了手機,給自家老媽發了個信息。
讓她幫忙過來安慰一下雲止水。
………
戰司宸眉頭蹙著,一臉凝重的站在喪禮堂最前麵,看著戰知鳶入棺的屍體。
法醫驗屍,這是因為戰知鳶的後背肋骨右下的厥陰俞穴被人重擊,這種手法跟道上的鬼手一模一樣。
但鬼手鮮少活動在明麵上,甚至就連弑神裏的百曉生都常常聯係不到他。
戰知鳶就去了一趟華國,回來就一具屍體了。
“花重金,我要鬼手償命。”
戰司宸咬牙切齒道,臉色鐵青,整個靈堂都充斥著蕭條。
周子維頷首,應聲是。
鬼手是醫者,世間最不能得罪的人就是醫者了,恐怕要殺了鬼手,難上加難。
薛緣淇眼眶通紅,就連哭泣都不敢哭的那麼大聲。
她活生生的女兒,就這麼沒了。
慕昭昭他們回W洲時,問了顧北,他說等他平靜後再投入醫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