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陳述一起回家看望爸媽之後,因為多了實習工作,程聽也開始忙碌起來。和陳述隻有早上和晚上能簡單打個照麵。
這天,程聽剛上完課,接到了一個電話。
“程程。”那邊的聲音帶著遲疑和猶豫。
“你是?”聲音有點耳熟,但是程聽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但是號碼又很陌生,也沒有備注。
“我是宋柏遠。”
“你還給我打電話幹什麼!”女人的聲音一下子鋒利起來。
“我,我在你學校附近辦事,你有空嗎,可以見一麵嗎?“男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程聽沒有回答,聽筒內傳來對方清晰又急促的呼吸聲。
“宋先生,我認為我們現在沒有見麵的必要了。”程聽聲音微微顫抖,但是又異常堅定地掛斷了電話。
程聽快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看見了在門邊張望的男人,剛掛斷他的電話,此時程聽並不想看見他,於是轉身回頭,選擇了另一個大門。
程聽以為這個插曲很快就能過去的時候,沒幾天,她的手機裏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和我見一麵吧,我下周就要離開了,臨走前還是想給你道個歉。”
前任之間好像沒有再見麵的必要,但是想到他們幾年前最後一次見麵,在機場安檢口,她偷偷過去,看著宋柏遠排著隊伍一點點往前走到,留給她的是後腦勺和背影。
初戀分手後的怨氣,這些年好像消散了。但是接到他電話的那一刻,又全部噴湧而出。
“好。我今天沒空,明天下午見吧。”程聽最後還是選擇了同意,去見他最後一麵。
他們約在一家茶館,那個身影出現在程聽的視野裏,他與一個又一個陌生人擦肩而過,一點點朝她走來,終於來到了她的麵前。
“不好意思,路上有點堵車,我來晚了。”
“沒關係。”程聽端起茶壺,給他的杯中倒些茶。
他們自從分手後就沒有再聯係過了。當然,是程聽單方麵的拒絕聯係。她已經奔赴了另一段感情,即使初心不純粹,也沒必要再繼續和前任糾纏不清。
“你看起來還不錯,還是之前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變。”兩人靜默無語,宋柏遠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你怎麼回來了?”程聽問。
他低頭嘲笑般搖了搖頭,並不回答。
“上次的同學會,聽說你有男朋友了,一直都是那個人嗎?”宋柏遠喝了一口茶,有點不自然地問道。
他想知道程聽現在的男朋友,是不是之前給他發短信時提到的那個男人。
程聽不自然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還是他。”
“所以,我們一點可能都沒有了嗎?”宋柏遠開始變得有些激動,手中的茶杯越握越緊。“我本來還以為,我事業站穩腳跟後再回國,我還有機會把你找回來的!”
程聽眼睛微紅,抽泣道,“當初我爸爸被人騙著去投資,最後血本無歸,連房子都賣了。”
程聽終於有機會把過往那些還沒來得及訴說的話,都吐露了出來。眼眶裏的淚水越來越多,“住了好多年的家沒了,談了兩年戀愛的男朋友也沒了。”
宋柏遠遞給程聽一些紙巾,“對不起。當年我不知道這些,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
“你知道又怎樣,什麼也改變不了的。”
她想,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深淺或許都是天生注定的。而她和宋柏遠之間的緣分在她大二那一年就已經斷了。
那一年她剛得知家裏欠下巨債,爸爸媽媽賣房還款,還借了好多錢。正巧媽媽身體不舒服住院了,她請假了一周去醫院陪護。
變故就發生在這一周內。
宋柏遠的留學申請通過了,但是他卻猶豫要不要去讀,因為他高三的時候和程聽表白,高中畢業後兩人才在一起。大學的時候兩個人也沒考上同一個城市。
他們兩個人都不喜歡談這種異地的戀愛,當時每周末來回往返對方的城市的他們,還一起約定以後考研或者出國留學一定要選擇在一個城市。
然後宋柏遠的媽媽知道了留學通過了這件事,她和兒子大吵大鬧,一定要讓他抓住這個機會,出國讀書。但是宋柏遠還沒有想好該怎麼去和程聽說,等不及的宋母於是開始偷偷調查兒子的女朋友。
甚至找到程聽媽媽所在的醫院裏,求程聽勸說幫忙勸說自己的兒子出國。程聽送宋母離開,分別時,宋母給了她一張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