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和自己有關,方怡的臉禁不住就紅了起來,尤其是她還要從季黛手中討銀子花,更讓她有些坐不住了。
“以方姑娘的身份,這二十兩的確不算多。”
季黛微歎道。
“我也不想做這等惡人,按照原本規例走也最是妥當,可是——”
她看著方怡猛然亮起的眼睛,話鋒一轉。
“最近府內的確有些難,先不說老夫人最近又多添了幾個藥方,就說祖母您這處,也因為江康多增添了十兩開銷,這些都是孫媳絞盡腦汁才省出來的,再多不出幾分來了。”
江老太太不敢相信。
“宣平侯府竟連二十兩都省不出來了?”
季黛欣賞著方怡青一陣紅一陣的臉。
“是啊,這麼些年的人情往來,皆都要銀子,每一處都已算到了極致,原先賬上還有幾千兩的結餘,可去年您八十大壽,不都用了嗎?”
江老太太老臉一紅。
“那不是因為他們覺得宣平侯府即將破落,我才大辦了一場。”
“所以嘛。”
季黛雙手一攤。
“賬上沒銀子,我隻能過來向祖母您請罪了。”
方怡氣壞了,她指著季黛身後跟著的珍珠道。
“沒銀子?那為何你的貼身丫鬟穿的這麼好?是不是你中飽私囊去了?”
珍珠無端端被指出來,當即也有些怒了。
“這都是我從季家帶來的衣裳!夫人為了侯府處處克扣自己,你怎麼敢這麼指責她?”
說著說著她更委屈了。
她的主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苦?未嫁人之前,季黛的新衣裳穿都穿不完,也就是嫁入這宣平侯府之後,為了補貼這一大家子,季黛身上穿的竟還是前年的款子!
“放肆!”
江老太太瞪了眼珍珠。
“主子說話,你插什麼嘴?!”
季黛眼眸一冷,便欲起身。
“方姑娘這麼懷疑我,我也不好多說什麼,這樣吧,我待會就讓人將賬本鑰匙等送回祖母這邊。”
她瞟了眼方怡。
“方姑娘乃是祖母的表親,她來管著也未嚐不可。”
方怡欣喜的轉頭看向江老太太,還有這樣的好事?季黛會將掌家的權利拱手讓她?
“別別!”
可意外的是,江老太太一聽這話登時急了,也不管江康尚且在場,幾步下來扯住季黛的手不鬆。
“你不管家,誰來管?你說省不出來,那定是真的,你也別怪方怡多嘴多舌,她就是這麼個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