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黛有些驚訝,劉氏帶回去的藥方她清楚,但更清楚常醫師特製的藥材,絕不會發作的這麼迅猛!
江宏身為侯爺, 若做的太明顯,惹來查探倒是不妥。
她便立刻起身,邊和劉氏一道去後風居,邊問起了原因。
劉氏自然是不敢說自己幹了什麼,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季黛幹脆給珍珠遞了個眼神,珍珠領會意思,當即退後了幾步,找後風居伺候的丫鬟說話去了。
進了寢屋,季黛一眼就看見了地上那攤觸目驚心的血跡,她皺了皺眉,快步走到了床鋪旁看了一眼。
床上的江宏早沒了平日的氣力,他整個人癱軟在被褥之間,麵若金紙,鼻息微弱,竟已是將死之象。
“該怎麼辦?”
劉氏心亂如麻。
“他突然就吐了血,是不是在醉月閣吃了喝了什麼不好的東西?”
季黛慢吞吞的轉過身,似笑非笑的看著不敢看她的劉氏。
想要借此栽贓醉月閣?
“母親不是想要找醫師嗎?”
她溫柔道。
“那請醫師過來看一看就知道了,來人,去請醫師來。還有去登雲閣和祖母也說一聲,母親,這樣的大事可不能瞞呐。”
“是,是。”
劉氏緊張的捏住帕子,努力安慰自己。
江宏在外一整天,誰都無法確定這件事和她有關。
醫師和老太太幾乎是前後腳進的門,老太太一見兒子變成這樣,“嗷”的一嗓子差點暈過去。
季黛扶住了她,溫聲安慰道。
“還是先等醫師看看怎麼說吧。”
醫師診脈結束,麵色便就凝重了許多,他恭敬抬手道。
“侯爺這病來的蹊蹺,但極重,五髒六腑皆都受了損傷,切不可輕易移動,往後也隻能用藥物溫養著,能不能起身很難講了。”
老太太渾身虛軟,她哭著道。
“怎麼會這樣,他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
劉氏小心的湊到她旁邊,低聲道。
“母親,侯爺他天天待在醉月閣,肯定是因為這事!還有那奇怪的女子曼珠,說不定就是她給侯爺下的藥。”
“你說得有理,我這就進宮,讓陛下為侯爺做主!”
老太太心痛如絞,當即就要出府,可季黛卻穩穩的挽住了她的胳膊,不讓她動。
“這隻是母親的猜測,沒有證據聖上也不會支持祖母的。”
劉氏巴不得將火燒到別人身上,當即喝道。
“侯爺人事不知,哪兒來的證據?!”
“這就要看祖母舍得不舍得了。”
季黛垂手恭敬讓開。
“銀針一下,侯爺可以開口。”
“不行。”
劉氏見老太太動搖了,忙忙道。
“下了銀針,會不會有其他的變故誰都不知道,母親,我們不能冒這個風險!”
“但不下銀針,也許會讓凶手逍遙法外。”
季黛憐憫的看著床鋪間的江宏。
“我想侯爺一定會更痛苦的,這個決定,該由祖母你親自下!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求陛下做主,總要落在實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