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亞克羅蘖飛快地往孤墳的方向去了,他的速度很快,快得連同那些繁茂的牧草都向他去的方向傾斜。
我邁開步子,衣袢掠過尖銳繁盛的牧草,厚濕的露從草尖上滑下來,落在我的頭上,再順著我的銀發滑落到我的純白色幻袍上,然後綻放出潔白的水花。
我順著牧草間狹小的路往前走,一直走,然後走到了牧草的盡頭,走到了空曠的布滿孤墳的穀的中間,我停下腳步。
突然就想起了母親––––麵容模糊的我的至親。
母親已經死了很久很久,久到讓我無法清楚地記起她的麵容。
隻記得母親死的那天,是帕麗莎出生的那天。
依稀記得是個晴朗的天氣,火紅的荊棘花
一直燃燒到海岸,是平靜的不能再平靜的一天。
母親在屋子裏麵臨盆,父親舉起凝聚靈力的手遲遲不肯劃開母親的皮膚,我看著母親疼得滿頭大汗用虛弱的語氣對父親說,快,取出這個孩子。
然後父親閉著眼,用幻術將胎兒取出來,冰藍色的血液順著母親腹上的血盆大口汩汩流出,越流越多,直到流了滿地然後嵌
進淡褐色的木板裏。
我搖著父親的手臂說,父親你為什麼不救母親,你救她呀。
父親沒有回答我,而是流著眼淚將嬰兒抱走。
後來父親給嬰兒取名為帕麗莎,希望之花的意思。
接著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跟父親說話,也沒有看過帕麗莎一眼。
直到有一天年幼的帕麗莎就已經擁有比一般成人的更高的靈力的時候,父親才對我娓娓道來,他說卡亞,我不是不救她。
我說,父親,明明你有可以用靈力救母親的為什麼還要讓她流那麼多的血?
父親摸著我的頭說,卡亞,我的孩子,靈力不是萬能的,知道為什麼你的妹妹帕麗莎是個瞎子嗎?
我搖頭。
父親歎了口氣,因為從帕麗莎在你母親腹中存在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繼承你母親的靈力,直到臨盆那天帕麗莎就已經繼承了你母親的所有靈力,隻是因為那天繼承的力量過大所以瞎了雙眼,而這所有從一開始她就全部知曉,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帕麗莎從一開始繼承不隻是她的靈力,還有她的魂。所以帕麗莎的出生就注定了她的死亡,所以不是我不救她,而是,我救不了她。
說到這裏,父親的眼睛變得朦朧起來。
我冷冷地說,所以帕麗莎失明也是應該的對嗎?
父親搖頭,帕麗莎是特別的孩子,鎮裏的占卜師說她有領袖的命運,這一切是命中注定的,不要怪她也不能怪她,更不能告訴她你母親的死因,你要愛她保護她。
我望著父親,似懂非懂地點頭。
可是父親,你現在又在哪裏?
我望著旁邊孤寂的墳,是不是所有雲中城中所有死去的人都會葬在土裏?然後一堆一堆地葬在一起,這樣的話即使死了也不會孤單。
而我的母親呢,她被父親葬在了海裏,因為按照法典所有死去的人都將會葬在海裏,然後海水就會變得很藍很藍,像是冰藍色的血液在海水裏散開,所以在捷藍布洛伊大陸沒有一座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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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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