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詢問之下,陳澈自認為比較順利地離開了焚天派,回到了石墨城的閣樓處。
當天夜裏,他收到了一張紙條。
沒有署名,沒有收件人,隻有一個聯絡方式。
毫無疑問,這是荊若痕的來信。
陳澈反複閱讀,確認沒有遺漏後指尖處冒出些許火苗,燒淨了紙條。
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身子不自覺地輕輕後仰,靠在椅子上。
“好戲,即將開始。”
......
轉眼間,七日已過。無極宗的人也如約而至。
焚天派,議事大廳之上,一群人正激烈地爭論著。
一名老者斟酌著開口道:“根據荊棘少爺的情報,無極宗早已經知曉我們的行動,這次派人前來,無疑是試探和挑釁。既然早晚都要動手,我們不如先下手為強!”
“劉長老此言差異,我們跟無極宗說到底並無仇怨,這麼多年一直互有交流。反倒是青木堂,我們結怨已深,此時再去樹敵,智者不為。”另一名中年男子開口道,正是荊棘的二叔。
“荊渡,你似乎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吧?無極宗藏在暗處這麼久,早有禍心,無論你是否動手,他們遲早都是我們的敵人。既然總要交手,為何不現在出手?”一名身穿青袍的老嫗道。
荊棘一改往日的跋扈,頗為恭敬地行禮道:“李長老,話雖如此。隻是如今我們跟聽雨樓聯手,已經蠶食了青木堂外圍勢力,不論他無極宗有何謀劃,隻要我們先行攻破青木堂,那他們的計劃全都會變成水中月。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繼續推進青木堂之事。”
劉長老眉頭微皺,右手把玩著手中一串珠子,語氣不滿地道:“荊棘公子,我們如何推進?伊城刺殺青木堂三人之事不就因為無極宗的介入出了差錯嗎?無極宗不處理好,我們又如何保證他們不會繼續破壞我們的行動?”
“肅靜!”
議事堂之上,一個麵相年輕的男子開口道。
他身穿極為華貴的紫色道袍,坐在一張黑金龍椅之上,其椅背高聳,上麵鐫刻著數條栩栩如生的炎龍圖案。
男子五官端正,顯得十分年輕,兩鬢微微帶白,雙眸深邃如夜空。僅僅是開口,就讓在場的每個人感到了一種無法違抗的威嚴。
“川情,若痕,你們兩個怎麼看?”
荊川情臉上露出思索之色,緩緩開口道:“我認為先下手為強是沒錯的。隻是,先動手的一方必須有足夠的利益才值得動手,此番雖是無極宗天才沐如雪帶隊,但是說到底也不過是無極宗的幾名弟子罷了。無極宗內七名長老,十一名內門執事,各個都是化一境界的實力。放著這些人不去對付,去對付幾個弟子,實在是不值得。”
黑金龍椅之上的年輕男子緩緩頷首,把目光轉向了荊若痕。
荊若痕身著白衣,顯得十分斯文。
“我認為我們不能隻從我們自己的角度考慮。無極宗為何明知我們的野心還要派人前來?這幾名天才弟子到底是棄子,還是誘餌?這些我們都沒有搞清楚。依我看不如先行觀察一番,再做決定。而且以我之見,無論殺還是不殺,我們都不應該在焚天派內部動手。必須要等到他們幾人離開焚天派,回無極宗的路上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