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離萬萬沒想到傅晚也要買醉,勸解說:“你們倆這麼喝太傷身了,好歹先歇一歇。”

傅晚其實和易離不算熟悉,但是和趙欣悅一起經曆地震之後就多了不一樣的“生死情誼”

,兩人如今是很交心的閨蜜,麵對趙欣悅的好友易離也放鬆了很多。

她歎了口氣對易離說:“我以前以為你很高冷。”

趙欣悅寬慰她說:“沒事,大家不熟的時候都這麼以為。”

易離無奈,問她倆說:“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工作壓力這麼大嗎?”

趙欣悅借酒和傅晚隨口吐槽:“壓力大啊!現在公司運營這麼好,陸離卻不肯上市,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好!傅晚你說是不是?”

傅晚回她說:“我確實也想不通。”

易離是空飛這事傅晚早先了解過,這種商業討論在她麵前說倒也沒什麼。

易離萬萬沒想到陸離的變化這麼大。

原本傅晚和顧知珩提前解除婚約已經算是原文劇情的重大改變了,但陸離堅持不上市的話,如何把手裏的企業推向全球呢?

那邊傅晚和趙欣悅因為這事心裏有些憋屈,又說:“誰會嫌錢少啊?可是他已經開始清退外部投資了,他權重太高了,一旦決策失誤,我們全都得搭進去。”

“他把大筆的錢拿去捐學校了,這也算是好事吧。”

易離不知道陸離是怎麼想的,但她知道結局總是有利於陸離的。

她也不好“劇透”,默默聽兩個女孩討論。

搬家結束之後易離在家休完了婚假,又回了基地。

周彧翻完了年也沒能回來,京城的雪下了又化,小區裏的樹木枯了又綠,夏天也到了。

周叔已經不對他們的婚禮有什麼期待了,翻過了年甚至對易離說不辦也成,為這事一直惦記實在費神,兩人開心最重要。

周彧在一個晴朗的午後出了研究院。

新家離研究院很近,他走路五分鍾。

進門的時候正值夕陽西下,客廳灑滿了金色的光。

他整理完行李暫時沒事,自己慢慢看家裏的擺設。

經曆地震之後兩人放棄了一切不穩定的移動小件,客廳書架也釘死在了牆麵上。

書架夾層間隱蔽地放著易離小時候塗色的存錢罐。

那是隻四腳站立的粉皮豬,穿了一件紅色的馬甲,肚子上寫著周彧的名字。

易離晚上剛好輪休,還沒到家。

他知道她報了預備航天員的征選,下一期的載人工程已經啟動,要不了多久就會得到入選的消息。

周彧拿起了這隻豬翻看,罐子很小,他一隻手就握住了。

這隻豬其實不太像一個孩子的手藝,它塗色很均勻,眼睛裏還有高光和細節。

豬背上是存錢的豁口,他無意間看到了裏麵竟然有張紙條。

周彧很確定以前裏麵是沒有東西的。

他拿了鑷子夾出紙條,翻看裏麵的內容。

紙張翻開第一行正中寫著“遺書”,抬頭寫著“親愛的周彧”,落款是“易離”。

他呼吸停滯了一瞬,發現落款時間是去年的7月。

這是封寫給他的信,但正文內容隻有八個字:精忠報國,九死不悔。

易離常年練書法,下筆有力,字跡工整。

他沉思了一下,把紙條又塞回了存錢罐,將它擺回了原來的位置。

易離開門聲適時響起,他回過頭,易離在玄關換鞋,問他怎麼不開燈。

他笑著拿起她放在手邊的行李袋,回她說:“看夕陽。”

易離狐疑地看向窗外。

夕陽已經西下,他們還將繼續新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