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祖國的心髒,作為第一次來北京的我,卻沒能幸運的去看一看天安門,也沒能看到天安門的升旗儀式,更不用說長城了,或許這輩子我也不會是一條好漢了,有句俗話說得好,不到長城非好漢。也許北京之行注定了會成為我短暫的人生,或許老天是故意在捉弄我,被王思凡‘押’回泰安之後,我的病情就已經開始惡化了,盡管王思凡和家人第一時間將我送到了北京的醫院,而我的身體早已經嚴重的虛垮,由於當初弟弟跟劉思齊的事,害怕得不到父親原諒的原因,盡然想著通過逃離去作為逃避的借口,可是逃避也改變不了現實。如今雖然找到了匹配我的骨髓,但也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機。從王思凡那絕望的目光中,我明白,此刻將是我們最後的別離。經過專家反複的化驗,最後專家們一致給出了保守治療的建議,我的體內機能已經失去了再生的功能。用專家們的話來說,如果堅持要做手術的話,也許,我的生命將會終結在手術中。
病房裏靜悄悄的,一家人圍在我的身邊,此刻的他們,在為我祈禱,祈禱幸運之神會降臨在我頭上,也有可能擔心我隨時離大家而去。
‘爸,你和弟弟先去賓館休息吧,不用為我擔心,讓思凡陪著我就可以了,你看這段時間你都長了那麼多白頭發了。’短短的這幾天,看到養父突然蒼老了許多,我心裏有些愧疚,我還沒有來得及報答他的養育之恩,就要離他而去了。
‘爸不累,爸就擔心你……爸怕……’養父雙目無神的哽咽著說。
弟弟拉了一下父親的衣袖,偷偷地對父親遞了個眼神,父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思凡,心裏明白了過來。
‘思凡,你和虎兒好好聊聊吧,我出去抽根煙去,不要讓他太累了。’父親跟在弟弟的身後,默默的離開了。
望著父親離開病房的那一刻,望著他那逐漸遠去的背影,此刻我的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嘩啦啦的流了下來,父親的背影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魁梧,我生病的這段時間,讓原本強大的父親,豪氣盡消,為了我,父親真的是操碎了心,我的心真的很疼。
‘秋明,不要難過,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一定能把你的病治好的,哪怕隻有一絲希望,我們都不要放棄。’王思凡的語氣是那麼的蒼白無力,我明白他這是在安慰我,同時也是在安慰他自己,奇跡不可能會時刻出現在我的身上的。
‘哥,你能帶我去天安門嗎?我想好好看一看北京,看一看我的祖國。’我微笑著對王思凡說。既然我已經病入膏肓,我也不想讓自己對死亡的恐懼影響到周圍的人,讓他們為我擔憂。我早已經坦然的去接受死神隨時的到來,隻是每次想到我隨時就要離開人世以後,留下孤單的王思凡獨自去生活,就放心不下,對他來說是多麼的折磨啊、多麼殘忍啊,盡管我已經盡力想要給王思凡安排個幸福的未來,可結果弄巧成拙。局麵變得越加的尷尬,這一切都是我的無心之過造成的。
‘好吧,你在這裏待一下,我去問一下醫生,如果醫生說可以的話,我們就去。’王思凡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我的請求。
北京的天安門,我終於見到你了,我是被王思凡背上天安門城樓的,可以想象接近二百斤體重的我,壓在他的身上,那一步一個台階的往上攀登,對他來說是多麼的艱難呀。坐在輪椅上,望著天安門廣場上飄揚在風中的五星紅旗。我忽然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美,求生的渴望,再次在我的心裏燃燒,我不能就這麼死去,我要繼續的活下去,我不能丟下王思凡一個人孤獨的生活,為了他,我也要努力的活下去。
‘醫生,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嗎?’從天安門回來後,我在王思凡的陪同下,第一次主動的找到了為我治療的專家。
‘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我也不瞞你們,如果做手術的話,隻有百分之十的希望可以活下去,當然這要看病人自己求生的意誌來決定,如果意誌堅強可能會有多一些的手術成功機率。’一個帶著近視眼鏡的中年醫生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