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對追求周濛濛的前景極為的看好,但萬事都不是一帆風順,我在起初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麻煩。首先,是檔期的安排。我和周濛濛的課程安排多有交差,所以白天往往沒法約她出來,而晚上她們班又要求上自習。其次,周濛濛總是和她的朋友在一起,吃飯、上課、逛街都結伴而行,讓我沒有見縫插針的機會。當然,我對此還是比較欣慰的,和女生溺在一起總比和男的溺在一起。我就親眼所見過很多女生,相貌平平,但總是和一團男生一起玩,最後男生們紛紛有女友了,她卻孤零零一個人了。
一個周三的晚上,我打聽到周濛濛班因為教室被占,終於不上晚自習了,千載難逢之計自然不能錯過,於是我晚飯前給周濛濛去了電話:“晚上一起吃飯吧。”
“我晚上還有事啊,我要陪同學買東西去呢。”
我暗想這是哪個女生這麼不處眼,但並未放棄,而是加緊實施挽救工作:“沒事,我們吃完飯,你再去和她買吧。”
“不行啊,一會兒就得去了,嗬嗬,下次吧。”
我頗為失落,不過既然約定下次,相比光明就在不遠處,舍得當下贏得未來,也值得。我說:“那好吧。你是跟男的還是女的去啊?”我這句話隻是玩笑,因為我知道她肯定是和女生一起的。
“男的啊,怎麼了?”
當時我正在喝水,一口全噴身邊的王鵬非身上了。
我絕望的掛掉電話,不斷像王鵬非說:“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難道有人捷足先登?不可能啊,我觀察她一個禮拜了,她從來都是跟女同學一起走啊,從沒見過她跟男的有什麼交往啊?怎麼可能?這是怎麼可能啊?”
王鵬非說:“讓你早點下手,你非拖拖拉拉,現在晚了吧。現在網上流行一個開心農場的遊戲,女生就好比農場裏的菜,玩一會,就被別人摘走了。”
我說:“這女生和菜能一樣嗎?菜是沒有意識思維的,這女生是大活人,一點分辨是非能力都沒有嗎?”
“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怎麼就斷定你是代表是,而人家那個男的代表非呢。你別忘了,你才叫非啊。”
“算了,不和你閑扯了,我去校門口等著,看看勾引周濛濛那個男的到底是什麼樣!”
假如,和周濛濛在一起的男生,是個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體貼溫柔的類型,我倒可以接受,畢竟周濛濛跟了他,也算金童玉女了。把周濛濛交給他,我既不丟人,也可以放心了。
我在學校門口等候多時,終於目標出現,周濛濛果然和一個男生談笑風生的從學校裏走出。我躲在一棵樹後,仔細觀察那個男的,結果大跌眼鏡:那男的活脫脫是一個中國四大名著的結晶,既有豬八戒的體型,又有李逵的膚色,走路姿勢有著魯智深的風韻。他越糟糕,我就越心痛;他們說的越開心,我就越後悔。我心想:周濛濛啊周濛濛啊,你白長了那麼大的眼鏡啊,你的眼神也太差了吧,雖然我長的也不咋滴,但你至少得貨比三家再下結論吧,說不定我還是個潛力股哪。
周濛濛和那個胖子越走越遠,我的心越來越疼,直到最後心如刀絞,痛不欲生,直奔一個飯店叫了十瓶啤酒。
李白不愧為天才,早就告誡後人“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惜後人喜歡斷章取義,去掉了後麵三個人,真理就這麼被歪曲了。我不知不覺喝了五瓶啤酒,已經開始發暈,腳軟,眼鏡模糊。但愁緒不僅一點沒減,反而越堆越多,仿佛二氧化碳堆在了肺裏,呼吸無法順暢。
我留下了另外五瓶,晃晃悠悠的走出酒店,一路神誌不清,在感性思維的帶領下往學校走。誰想冤家路窄,我恰恰在學校門口和周濛濛及其那個男的狹路相逢,我見他們大包小包提了不少,心想這關係發展還真他媽快,搞不好買的都是日用品,說著明天就出去同居了。
我本來有意避開他們,但腳不太聽話,走的太慢,被周濛濛抓個現行
“哎,嶽非,你喝酒啦?”
我略帶怒氣的說:“喝啦,怎麼了?喝酒你也管?你是居委會大媽啊?”
“我看你有點醉了,走路都晃悠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你他媽少裝好人!上次你帶我去醫務室,我還真被你虛偽的行為迷惑了,現在我聰明了,不他媽上你當了!”顯然,當時我已經失去理性,隻徒嘴上痛快了。
周濛濛很驚訝我會發飆,但她沒有和我對著發飆,而是有些傷心的看著我。
我說:“你們走吧,別管我!我也不稀罕你管!”
或許我這些話用盡了太多力氣,或許是發泄完畢我突然趕到輕鬆,或許是那啤酒後奏力突然上來了,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起也起不來。
我以為周濛濛會扶我,但她沒有,而是有些落寞的和那個男的轉身離開了。然後她的落寞就附體在我身上了。
十分鍾後,張一德率領王鵬非和蘇明正趕來,將我攙回宿舍,他們說,是周濛濛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去接我的。
回到宿舍我已經徹底是失去知覺,究竟如何上的床,誰幫我脫的鞋,有沒有吐,都已經不知道了。直到第二天醒來。
醒來後,我感覺渾身酥疼,像是剛跑完了一萬米。再回想一下昨天的事,已經非常模糊,仿佛隻是做了一場夢。我隻記得我對周濛濛發火了,而她很傷心的樣子。
張一德見我醒來,說:“你小子昨天怎麼喝那麼多,有什麼想不開的。”
王鵬非說:“受刺激了,她心上人跟別人跑了。”
張一德說:“心上人?哪個心上人?就哪個周濛濛啊?”
我無奈的說:“算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她不再是我心上人了。”
張一德說:“周濛濛有對象了?沒有吧,他們班的班長我都是認識的,他說周濛濛是個挺純的女生,一直單身啊。”
我說:“昨天剛有,跟了一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