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陪南哥在馬路牙子上坐了很久,等到南哥情緒緩和,他陪南哥一起回青石街處理南哥父親的後事。
前世看了太多死亡的沈浪捫心自問內心早已麻木,可當見到南哥父親屍體的那一刹那,還是感到一陣心酸,他能感同身受一覺醒來發現父親吊死在大廳的南哥,內心是多麼崩潰。
難怪他想砍死羅黑虎去蹲苦窯,成年人的崩潰往往就在一瞬間。
……
青石街有專門幫人做白事的,收了兩千塊錢後,屍體便被扛走,後續全權由他們負責,不用家屬操心。
南哥家門口。
“喏。”南哥將一小瓶冰鎮飲料和一枚煮熟的雞蛋遞給沈浪。
沈浪秒懂,一手夾煙握飲料瓶,一手用雞蛋去滾臉上的淤青。
“臭小子,以後再敢對老子動手,看老子不揍死你,知道疼了吧!哥的鐵拳不是鬧著玩的。”南哥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雞蛋滾臉,不時發出嘶嘶的倒吸冷氣聲。
沈浪捧腹大笑,拿飲料瓶‘噹’地跟南哥手裏的碰了一下,咕咚咚喝了兩口,一抹嘴:“南哥,算我求你了,別再吹牛逼了,你不會真以為打的過我吧?”
“滾。”南哥呸了一口,“話說回來,你小子之前是比較勇,可沒現在這麼能打啊。”
“你想學啊,想學我教你啊。”
“不學,沒空。”
南哥扔掉香煙,拍拍屁股起來:“去看看老三和老四去,明天我跟你一起找洪爺拿錢,看看這老東西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甭管什麼藥,咱不吃就行了。南哥,別混了,真的,沒有好下場。”
“囉嗦!”
兩人乘坐一輛三輪車前往醫院。
當看到鼻青臉腫的兩位哥哥,馬臉和威少都流下了感動的眼淚。
殊不知,這是兩位哥哥互毆的結果。
當然,這事沈浪和南哥都不會承認就是了,太他媽丟人。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
缸套廠大坡出現兩男兩女。
劉偉和鄧雪,以及另外兩名在派出所工作的民警,他們都穿著便服。
當看到沈浪鼻青臉腫,四人麵麵相覷。
所長不是說,這位小沈極能打麼,怎麼還挨揍了?
“小沈,你的臉...”劉偉好奇道。
“別問,抓緊時間訓練。”
沈浪擺了擺手,帶著他們來到缸套廠深處,遠遠就瞧見黃毛赤著上身在做單手俯臥撐。
“老師!”黃毛看到沈浪笑著衝過來,有些詫異,為什麼老師身邊還跟了四個生麵孔。
“不是跟你說了,你已經出師了,咋又跟過來了?”沈浪嘴上是責怪,心裏其實相當滿意。
練功有句行話是這麼說的:一天不練手腳慢、兩天不練丟一半、三天不練外門漢、四天不練幹瞪眼。
這話放在任何行業都有用,需要持之以恒。
“我習慣了,四點就醒了,想著反正沒啥事...老師,你別攆我!這是孝敬您的。”黃毛摸出一堆散碎銀兩,目測得有五六十塊錢。
“這錢哪來的?”沈浪眼神一冷,“該不是你又去敲詐勒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