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炎兩人看出他有心事,王亮說道:“你今晚咋不把高雲送回去?我記得你好像還沒送過她。”
張羽不說話,眼眶已微微濕了。
兩人對視一眼,劉炎說道:“不至於吧,怎麼回事啊?發生啥事了?”
張羽說道:“我想村子了,以前躺在南塬,到了晚上躺在麥田裏,看著夜空。夜空像一大張黑布蒙住了整塊天空,星星和月亮被繡在上麵。月亮很亮,可以照出人的影子。夏天時耳邊聽著蛐蛐的叫聲,有時候蛐蛐還會從身上跳過,我記得那次好像還跳進劉炎嘴裏去了。”
“胡說!沒有的事!”
王亮說道:“怎麼沒有?你那次躺在那兒睡著了,張著嘴打哈欠,那蛐蛐就跳進你嘴裏了,幸好我眼疾手快在它還沒跳進去時逮住了,要不然你小子就噎死了。”
“那不還是沒有……”
王亮不理會劉炎的碎碎念,轉頭問張羽:“你咋了,咋突然想村子了?”
張羽搖了搖頭,表示不想說,又向安置區的方向走去。
劉炎和王亮跟在張羽後麵猜想著張羽性情大變的原因。
劉炎問王亮:“你說張羽是不是看見高雲和那男孩說話生氣了?”
“有可能,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咱倆還得提醒一下他,他現在又不是人家高雲的男朋友,吃醋都沒名分。而且,高雲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很少和陌生人說話。”
“你的意思是那男孩是高雲的朋友?”
“很有可能。”
張羽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兩人說道:“你們倆的悄悄話我在十米外都能聽見,我沒事,我也沒吃醋,別瞎猜了。”
張羽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兩人看他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第二天一早,三人早起直奔學校而去。學校門口滿是賣早餐的小販和送學生上學的家長。
三人穿上校服、拉上拉鏈進了校門,剛脫離門口保安的視線就脫了校服。這校服太醜了,紅配綠的條紋外套,家長們看了都嫌棄。
三人分別去了各自的教室,高雲早已在一班教室裏坐著了,等早自習過後,每個教室的喇叭裏傳來了教導主任楊揚的聲音:“老師們,同學們,早自習結束後所有人前往競技場,今天進行第二輪淘汰賽,每位同學必須穿校服!”
眾人三五成群的走向競技場,張羽等人邊走邊埋怨,高雲在一旁靜靜聽著。
張羽問高雲:“你參加這個競賽嗎?”
高雲說道:“我來遲了,沒趕上報名,校長問過我,我不想參加。”
“哦哦,這樣啊,那你看我們比賽就行了,也不會受傷。”
張羽笑嘻嘻地應答道,高雲一臉平靜,劉炎問道:“高雲,你是向校長要求的主動分到我們班來的嗎?”
高雲點頭說道:“我聽說李幹老師教學水平比較高。”
劉炎打了個寒顫說道:“教學水平高我沒體會出來,整我倒是有一套。”
高雲好奇的看向他,張羽說道:“劉炎這家夥上課睡覺,說話聲音也大,理論課作業寫得也差,就實戰訓練課成績好,李老師很頭疼,就想辦法督促他學習。”
“拉倒吧,他那哪叫督促啊,把我快整死了,我那次睡著了……”
王亮說道:“你口水流了一桌子,李老師沒叫醒你,但他讓全班人都看你那副樣子,讓你知道羞愧,以後不要再上課睡覺了。”
劉炎翻了個白眼,表示不願再提,幾人到看台上隨便落了座。
今天的觀賽和參賽人數隻占滿了競技場的三分之一,遠不比昨天的人數,想來肯定是偷偷看比賽的初級部學生都被抓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