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卿鶴正在奮力逃跑,身後是一個幹瘦如柴的紅眼怪人在追他。
太累了,他真的要跑不動了。
腳下踩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有的已經死了好久,開始風化了,一腳踩下去就會被骨頭卡住。
卿鶴又被卡住了,他低下頭想要把腳弄出來,猝不及防卻看到了一雙猩紅得眼睛。
身後那怪人的嘶吼聲已經近了。
“完了!”他要被那怪人開膛破肚,一口一口吃掉了,又或者他也會變成那樣的怪人。
卿鶴已經放棄了掙紮,絕望的等待著他最後的結局。
“喵嗚!”
撓門的刺啦聲伴隨著貓叫聲。
貓叫!
撓門?
突然卿鶴就從夢中驚醒了,原來又是一場夢,已經好幾天了,一直做著同樣的夢。
他揉了揉眼睛,已經天快亮了,大貓回來了。
他翻身下去把門口的大貓放了進來,抽了兩張濕巾,著重把它的嘴巴擦了擦,再在大貓的抗拒下把它的全身都擦了一遍,噴了些驅蟲噴霧。
這是大貓每次回來的必備流程,隻因為有次大貓回來不小心沒擦幹淨的血嘴全蹭他臉上了。
而他也不想大貓身上帶著其他的生物鑽到他的被窩,所以隻好委屈一下大貓了。
清理完就抱著大貓上床了,舒服啊!
而在他摟著貓呼呼大睡的時候,後山溝裏卻有一個人又吐了一口血,臉色難看的倒了下去。
第二日,太陽高高升起,熱烈的陽光透過紅色的窗簾照在卿鶴臉上,把他從夢中叫醒。
昨晚的那一場驚魂夢早已經被卿鶴拋之腦後了。
大貓張著大嘴打個哈欠,兩隻前爪搭在枕頭上,伸了伸懶腰,然後邁著優雅的貓步從卿鶴頭上踩過去,跳下床去。
“喵喵喵!”
大貓蹲守在門口,等著卿鶴給它開門,本想悶上被子再補個覺的卿鶴隻好打個哈欠從被窩爬了出來。
地板上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激靈,殘存的睡意被驅趕的一絲不剩。
卿鶴把貓放了出去,讓它去解決了貓需問題,他也穿了個鞋,出去放了泡水,抱起舔毛的大貓出了門。
路邊帶著露水的草掃過腳踝,涼嗖嗖的。
原本上山的小路已經被破土而出的雜草們占領了, 他踩著草芽兒,十分小心的往山上走了十來分鍾了。
然後站在半山腰的坡上往下看,四周零零散散的幾個小村子都靜悄悄的,再也沒有一絲的煙火氣。
也是,新政策去年就下來了,國家統一建造了新農村,把這些零散的小村子都統一搬遷到新農村去了。
現在這一片已經斷水斷電很久了,所以已經不想再吃清湯掛麵的卿鶴迫不得已大早就上山了。
昨兒個下午他帶著大貓到山上來找了幾個兔子窩,做了簡易的陷阱,也不知道有沒有打到兔子。
邊走邊想著要是有兔子該怎麼做?紅燒還是爆炒呢。
“呲溜”
“不行!不能想了!”卿鶴吸了吸口水,搖搖頭,抓緊往放陷阱的地方走去!
第一個陷阱在一棵杏樹旁邊,現在正值四月杏花開的時候,粉白的杏花點綴著顆顆小露珠,在陽光的照射下跟閃閃發光鑽石一樣好看。
可惜卿鶴滿眼隻有他的陷阱,對這美景沒有一分關注。
撥開草叢,一隻被鐵簽貫穿腦袋的灰色兔子死不瞑目的躺在那裏。
“喲謔!一擊斃命!”卿鶴眼裏沒有血淋淋的兔子,隻有一盤盤的香辣兔肉。
擦了擦嘴角,沒辦法,素了好幾天的人是有點沒出息。
麻溜的撤了一把茅草,三兩下就搓成了一根繩子把兔子綁了起來提著,拍開大貓伸過來的爪子。
“乖,別動,等爸爸回去紅燒了給你吃!”卿鶴一邊安撫著大貓,一邊朝下一個陷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