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藥?”
卿鶴一聽到這個聲調有點扭曲,等到他們到了三樓,連周圍環境也來不及看。
看到一個開著的房門,他立馬閃了進去,順手將門關上,對林凡喊道,“不用麻煩哥你給我換藥了,我自己來!”
“你自己怎麼換?快開開,我幫你換!”
“不用不用,真的我可以自己換的!”
“你怎麼還害羞不成?”林凡嘴裏說著打趣的話,臉上卻是一片焦急。
奈何卿鶴就是死不開門。
沒辦法,林凡隻好進了對麵的房間。
聽到林凡進了對麵的房間,卿鶴輕輕的打開了房門。
門外的樓道被紅色的燈籠也渲染成了壓抑的紅色。
卿鶴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沒有任何動靜他才又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這個房間是臨街的,窗簾沒有拉上,借著外麵的光,隱約能看到房間裏的擺設。
進門左手邊是衛生間,黑漆漆的一片,讓人看不到裏麵的陳設。
一張暗紅色的木架子床,靠窗的床頭那裏是一個同色的木頭梳妝台。
卿鶴走過去拉上窗簾,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當他眼前一亮的時候他已經來到空間之中。
還是那片讓他又愛又恨無比熟悉的小院。
卿梵在屋簷下的躺椅上,躺椅慢慢的搖晃著,一隻純白色的小虎崽在他的腳下抱著一個毛線團又撕又咬。
一片歲月安好,卿鶴有一瞬間想要就這麼下去,跟卿梵兩個人留在這裏,天荒地老的衝動。
卿梵穿著一身雪青色的外袍,未著裏衣,墨色長發隨意披散著,顯的他又隨性邪氣,又嫵媚勾人。
卿鶴閉了閉眼睛,然後再睜開,沒有看椅子上的人,而是垂著頭,一副心虛的模樣走過去蹲在卿梵腳下。
“老祖!”卿鶴小心翼翼的討好的叫了一聲。
卿梵眼睛都沒有睜開,隻是淡淡的“嗯”了一聲。
“老祖,對不起!我錯了!”卿鶴嘴角微微動了動,非常誠懇的道歉,認錯。
他沒有解釋。
“嗯!”卿梵還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老祖你要是生氣可以打我罵我,別這麼不理我,好不好?”
看卿梵還是這麼冷淡,卿鶴趴到卿梵的小腿上,聲音悶悶的。
“別裝了!”卿梵踢了踢他,很不耐煩道,“都上千年的老相識了,這麼裝你不覺得惡心嗎?”
卿鶴趴腿上裝委屈的動作一頓,一屁股坐到地上,拎起一旁的小虎崽,懶洋洋的說,“啊!沒意思,你怎麼知道的?”
此時的卿鶴看起慵懶又隨性,簡直跟卿梵如出一轍,隻是少了幾分邪氣,多了幾分純真。
“你不是人,裝的再像也不是人,破綻百出!”
“哦?”卿鶴自覺的這一次他裝的挺像的啊,“那哪裏露破綻了?”
“他有些少年不諳世事的純真,總以為他已經看破紅塵了,總愛裝嫩,實際上他是真的嫩!他對我的敬畏是真的,他不記得曾經的一切,但他骨子裏對我的熟悉又是下意識的就帶出來了。”卿梵回憶著這短短幾天的相處,不知不覺間已經把新的他就放心間了。
“那我呢?”卿鶴聽到卿梵的話,心裏莫名的有些憤怒,他隨手將小虎崽扔了出去,聽到小虎崽的吃痛哀嚎也不為所動,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將卿梵籠罩在陰影裏。
“你!”卿梵搖搖頭,嘲諷似的輕輕一笑,“嗬嗬,你是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
“我到底是什麼樣的?”
此時的卿鶴收斂了笑容,一層黑霧若隱若現的籠罩著他。
卿鶴有種被背叛的感受,他不懂這種感覺叫什麼,但他十分想要殺死卿梵口中的那個卿鶴。
他看著卿梵那好像說了又什麼都沒有說的眼神,俯下身去,將頭埋在卿梵的肩。
低聲在他耳邊喃呢,“你我相識千年,你熟悉我的一切,自然我也熟悉你的一切,有個問題不知你可想過,你是真的在除掉我嗎?”
說著他微微側了側頭,古怪的看了一眼卿梵的表情,又親昵摸了摸他的臉繼續說道,“我真的有那麼強大嗎?”
“你想蠱惑我!”卿梵突然翻身將跪趴在自己身側的人壓在躺椅上,盯著他那純真的眼睛無比肯定的說,“你要消失了。”
“被你發現了啊!”卿鶴突然不想看他的眼神了,他垂下眼皮,幽幽的說,“你已經神力盡失了,而我自然也不該繼續存在了,不是嗎?”
“那就太好了!”卿梵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從來都沒有過的笑容。
卿鶴覺得心梗,本想坦白的心突然就不想了,他以為他會就這麼消失嗎?
想拿他做棋子,隻怕他這個棋子燙手。
如今也就隻有卿梵這個傻子了,沒有了神力,他什麼也不是,除掉他就有這麼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