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年代末,交通遠比不上後世那麼發達,原本隻需要一小時的高鐵,沈浪足足開了四個半小時,等抵達金陵,到了那名‘陳姓’流氓經常混跡的台球室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多。
但盡管如此,露天台球室依舊有不少小混混、小太妹聚集。
沈浪把羅黑虎和黃小飛留在車裏,假裝是顧客去小賣店買煙,這時就聽到幾個小流氓在交流,“陳金手被人砍了,聽說了麼?”
“那能沒聽說麼,這幾個小嗶養的下手真勾八黑,砍完還直接把手給打包帶走了,現在陳老爺子正滿世界刮(找)他們,我聽說那幾個人被堵在夫子廟那頭了。”
“不能怪他們手黑,是陳金自己做事沒分寸,惹誰不好,非得惹槐城老杆子的女兒,十幾個人圍著人家打了兩個多小時,換成是我女兒被這麼欺負,我也得跟他拚命。”
“這事也就咱們哥幾個聊聊,當著陳金麵你可別說,這小子算是徹底廢了。”
“請問幾位大哥。”
沈浪走過去,主動給小流氓們打了一圈煙,問道:“你們說的陳金是誰啊?”
小流氓聽出沈浪不是金陵口音,好奇道:“你是哪個?打聽這事幹什麼。”
沈浪笑著解釋,說自己剛跟父母搬到金陵住,對他們談論的話題很感興趣,畢竟自己以前也是道上的。
小流氓們大多好勇鬥狠,沒什麼城府,見沈浪嘴甜,一口一個大哥大姐叫著,心裏舒坦的很,自然也就放下了戒心,把事情跟沈浪說了一遍。
“那幾個過江龍被堵在夫子廟,肯定跑不了,陳老爺子是我們這一片最大的老杆子,手底下有幾百號兄弟,他們剁了陳金的手,大概率是活不過今晚的。”
“謝謝大哥,這包煙孝敬你們,我先走了。”
沈浪留下大半包香煙,轉身離開,回到車裏讓羅金虎指路前往夫子廟。
金陵是比槐城大十數倍,曆史悠久的古城,可縱然如此,淩晨一點街道上還是人跡罕至,隻能零星看到零星三兩個路人。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夫子廟附近,沈浪看著星羅棋布的民居陷入沉思。
在這麼大的居民區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他又不能滿世界扯著嗓子去喊,到時候南哥他們沒找著,反倒把陳老爺子的手下給吸引過來。
“老師,你看那邊。”
黃小飛突然指了個方向,沈浪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百米開外的地方,湧出幾十道黑影,手裏都拎著鋼管,球棍之類的東西,他們一邊走,一邊對著人群中的幾人打罵。
但由於距離太遠,沈浪瞧不見那幾人是不是南哥。
好在這群黑影正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來,不多時就與麵包車擦肩而過。
透過車窗,沈浪清楚的看到了滿身鮮血的南哥、馬臉、威少、猴子和胖彪,他們被打的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好地方,需要被架著才能走路,人都這樣了,還有小混混不斷拿鋼管捅咕他們。
沈浪深吸了口氣,“你倆留在這。”
羅黑虎驚恐道:“你瘋了,沒看到他們多少人嗎?你現在下去等於送死!”
“你讓我怎麼辦?眼睜睜看著兄弟被帶走嗎?待著,別動。”
沈浪從褲腿裏摸出那柄從黃小飛手裏繳獲的蝴蝶刀,反扣在掌中,推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