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八年底,在第一場大雪來臨之前,沈浪家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是沈浪用炸雞店分紅的五萬塊錢買了缸套廠一座三層小樓,將父母安置在其中。
按照沈浪的本意,他是想在市區買房,不提房產升值,至少周邊配套設施完善,看病,購物都很方便,奈何父母不同意,說他們住在缸套廠大半輩子,街坊鄰居都熟的不能再熟,真要搬進城裏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太孤單了。沈浪再三思忖,最終決定聽從父母的意見。
這座三層小樓就在沈浪家原住址隔壁,原本是缸套廠修建來外聘高職人員的,由於廠子效益越來越差,瀕臨倒閉,這才不得已低價出售,沈浪也算是撿了個漏。
小樓買好後,沈浪將所有積蓄都拿出來對房子進行翻修,至於什麼彩電、電話、洗衣機、冰箱之類的家電能安排的都給安排上了。
好處是這樣一來家有了家樣,可沈浪的銀行存款也毫無懸念地變成了負數。
第二件事是關於沈幼溪,沈父出院後,得知是沈浪借錢給自己看病,親自登門道謝,並同意了沈浪與沈幼溪的親事,但礙於現在兩人年齡都還小,先訂婚,過兩年等一切都穩定了再考慮結婚生子。
說白了沈父還是擔心沈浪到底是不是真的改邪歸正了。
對此沈浪自然沒有異議,當天晚上就跟沈幼溪提前入了洞房,其中美妙不足外人道矣,隻有床板嘎吱了大半宿。
十一月底。
一場大雪襲來,在沒有集體供暖的南方小城隻能靠爐子取暖。
沈浪摟著沈幼溪待在被窩,一邊看電視連續劇《還珠格格》的重播,一邊擼著被上一隻小流浪貓,生活無比幸福愜意。
得虧提前把房子簡單裝修了一下,一家四口都住了進來,要不然這種氣溫在隔壁自建老屋裏待著別提多遭罪了。
“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吃的。”沈幼溪笑嘻嘻挽著準丈夫的胳膊。
“確實有點餓,要不吃點方便麵簡單對付一下得了。”
“不能總吃方便麵,咱們年輕受得了,可爸媽受不了,你躺著吧,我去燒飯。”沈幼溪翻身下地,彎腰穿鞋的時候,沈浪抬手在她的翹臀上拍了一下,惹來一通白眼,“討厭,臭流氓。”
“嘿,對著自己老婆那怎麼叫耍流氓,這叫正常操作。”
“待著吧。”
沈幼溪出去後,沈浪摸出根香煙悠哉悠哉地抽起來。
這時來了一通電話。
沈浪接聽,電話那頭是老三馬臉的聲音,“二哥,炸雞店這邊出了點事。”
“咋了。”
沈浪坐起來詢問究竟。
從馬臉口中得知,炸雞店生意這幾個月非常紅火,惹來許多店家爭相效仿,光是西門就出了三家,以南哥那種衝動的性格,要不是他攔著,早就拎刀把那些競爭對手的店給衝了,雖然這些炸雞店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分流了些許客源,但由於味道和打折力度都遠不如兄弟炸雞,所以沒翻起什麼波瀾,真正出現問題的還是在派送上。
按炸雞店的規定,全城範圍內從出餐到配送,半小時之內炸雞必須送到客人手裏,可遇到今天這樣的極端天氣,別說半小時,就是一個小時也難以送達,南哥見狀就打算暫停外賣派送,誰知店裏新招的夥計不懂操作,關晚了,南門一家訂了五十套套餐的遊戲廳非要南哥按約定十倍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