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你的意思呢?”
昌叔點了支香煙,眉頭微皺的詢問。
阿狗見四下無人,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昌叔啊,有些話不吐不快,既然您問了,我就跟您說說心裏話。他沈浪也不想想,要不是當初你同意加盟他的兄弟炸雞,他沈浪憑什麼打通北門市場?哦,現在生意做大了,集團也成立了,竟然還為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威脅您,要您退出槐安集團,這不是卸磨殺驢是什麼?還有一點是最讓我不爽的,您隻比王援朝晚加入集團幾個月,可您輩分擱這擺著呢,再不濟也應該跟王援朝平起平坐,憑什麼比王援朝低一級?您知道道上兄弟給您的綽號是什麼嗎?”
“哦?我還有綽號了,說來讓我聽聽。”
“三叔,昌老三...”
“放屁!”
昌叔勃然大怒。
阿狗急忙道:“昌叔,我真沒騙您,他們現在都這麼叫。唉,以您在江湖上的輩分,再怎麼著也不應該被沈浪這個毛頭小子指使來指使去,他憑什麼啊,就憑他會打?他拳腳再厲害,還能快的過子彈?”
昌叔眸光深邃地看著這個跟了自己近二十年的心腹,臉色陰晴不定。
“有話直說,假設你在我這個位置,你打算怎麼做。”
阿狗目露凶芒,“他沈浪既然不給您麵子,還威脅您的地位,那索性做掉他,取而代之。隻要您點頭,包在我身上,我能讓他瞬間從槐城消失...”
“...”昌叔眯了眯眸子,輕輕旋動了一下手指上的翡翠戒指。
西門,兄弟炸雞。
從車上下來,沈浪見到了那位在槐城騎手界名聲鵲起的‘騎王’,這是個二十出頭,皮膚黝黑的小夥,胳膊上有圖騰紋身,但已被陽光曬的不那麼明顯了。
“沈董,王董,我叫王洋,是第一批加入兄弟炸雞的騎手。”王洋笑嗬嗬說道,一張嘴露出滿口白牙。
他除了牙,全身都黑的不行。
“我對你有點印象。”
沈浪拍了拍王洋肩膀,“但當時你沒這麼黑。”
“哈哈,沒辦法啊,冬天還好,陽光沒那麼毒。夏天送貨,要麼被熱死,要麼被曬死,總得犧牲一個。”
“結婚了嗎?”
王洋沒想到沈浪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馬上回答道:“今年年初結的婚,我對象懷孕了,我想趁著自己年輕力壯,多賺點錢。”
“你對象是哪人?”
沈浪跟王洋好像朋友那樣聊天,王援朝則坐在車裏擺弄他的假發。
通過與王洋的交談,沈浪得知,在加入兄弟炸雞之前,王洋是在西門混的,對象比他小一歲,兩人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正是因為對象的鼓勵,他這才金盆洗手去兄弟炸雞當騎手,隨著槐安集團餐飲業務的擴張,他的騎王之路也一發不可收拾,從最開始的拿800底薪,再到1500、2000、3000...收入翻著跟頭往上漲,到了現在,每個月他能拿到4000塊錢!
要知道,這是1999年!
人均工資不到600的年代!
“沈董,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以前當混混的時候,一個月撐死也就三五百塊錢,還不夠自己吃喝,根本娶不起老婆,生不起孩子。多虧了您,我才有今天的生活,既然你給我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我當然要把握住。不怕告訴您,我最近都準備在市區買房了。嗯,這事你別告訴其他人,我怕他們嫉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