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塊錢,這對於七十年代的農民來說,不能說天文數字,但也絕不是一筆小數目。
村民們麵麵相覷,不少人都露出為難表情,但沒有一個拒絕。
村裏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大學生,齊家村能不能摘掉貧困的帽子,全寄托在齊勝天一人身上,這錢就是從牙縫裏擠,也得擠出來!
“村長,勝天,你們放心!我們一定參加!”
“放心!我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把錢湊齊!”
“...”
第二天傍晚。
齊勝天看著帆布包中打成捆的一毛兩毛,一分兩分的紙幣,熱淚盈眶。
他噗通跪倒在門前,對著村民磕了三個頭,朗聲道:“謝謝叔叔阿姨,爺爺奶奶的幫助,有朝一日勝天有了出息,絕不會忘記父老鄉親對勝天的幫助!”
……
招待所。
“自從齊勝天一路高升到州廳長,便利用職權大肆提拔親信,一點不誇張的說,就連齊家村的土狗都被他想方設法弄到了正式的警犬編製,享受警犬待遇,我知道的隻有這麼多。”耿愛國說完喝了口茶水,眼神幽幽:“其實齊勝天以前是個很不錯的警察,我跟他共過事,敢打敢拚,敢想敢幹...但後來他的權力越來越大,人也膨脹了,變成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
沈浪深以為然。
前世他見了太多被權勢衝昏頭腦的人,他們總以為自己竊取了權力就可以一手遮天,魚肉鄉裏,欺壓百姓,而這些人的下場往往很慘。
權力的根基來自於底層百姓,失去了百姓的擁戴,站得再高也隻是空中樓閣,經不起絲毫風雨。
女民警小張補充道:“其實以我們耿所的資曆早就應該升到州裏去了,就是因為這個齊廳長從中作祟偷了耿所的位置才...”
“小張,沒有證據的話不要說!”耿愛國嗬斥一句,“在基層當所長有什麼不好的,離人民群眾近一點,活的更自在。”
小張鼓起腮幫子,替耿愛國打抱不平,“這還要什麼證據,全金陵都知道的事...”
耿愛國瞪了她一眼,“還說!”
沈浪打斷二人,言歸正傳:“那麼,齊勝天有什麼興趣愛好?他的家庭狀況如何?”
“齊勝天很喜歡釣魚釣蝦,經常會去青山水庫。至於家庭狀況,我了解的不多。”耿愛國想了想說道。
沈浪點頭,表示明白。
“青山水庫,釣魚釣蝦麼...”
“沈同誌,接下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提,我一定竭盡全力協助。”
“謝謝,我知道這麼多信息已經夠了。”
送走耿愛國三人,沈浪躺在床上閉目沉思。
要以合法的手段,拿到齊勝天的犯罪證據...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沈浪哥...”
孫雅莉這時敲門進來,將一壺茶水遞到他跟前,“天冷,喝點薑茶去去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