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茶莊。
薛文海雙眼眯縫,輕輕撚動佛珠,“要是你提前安排的民警能在現場把沈浪擊斃,那我們這個計劃就太完美了。”
“沈浪反應實在太快,不能怪他們。”
此時的齊勝天臉上哪裏還有半點悲痛,除了雙眸由於哭的太久有些紅腫外,完全不像剛死過妻兒的人,他喝了口紅酒,抿了抿嘴唇,“二哥,我被革職了。”
“意料之中的事,咱們州長大人是不是給你找了個精神狀態不適宜辦公的借口?”
齊勝天豎起大拇指:“二哥,你可真是再世諸葛,連州長怎麼說都能猜出來,一字不差。”
“嗬!”
薛文海麵前有一方棋盤,他撚動一顆棋子落在角落,“這算什麼,我還能猜到,接替你位置的是這些年由於被你打壓,而一直無法進步,始終留在基層當所長的耿愛國。你對耿愛國這個人怎麼看?”
齊勝天皺眉道:“死板木訥,絲毫不懂變通,打過兩次交道以後,我就再也不想見他了。他可能是一個大.麻煩,我覺得應該做掉他。”
“誒!”
薛文海眉頭一揚,“你怎麼跟我那個不成器的大哥一樣,動不動就要做掉這個,幹掉那個?明明可以用頭腦解決的事情,為什麼一定要付諸武力?”
間接死在您手裏的人,數量比起大哥那可是隻多不少...齊勝天腹誹一句。
“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更是其樂無窮啊,哈哈哈哈。”薛文海朗聲大笑,“勝天,很快你就會見到四哥。”
“四哥...”齊勝天瞳孔一凝。
他們五人結拜二十年,唯獨沒見過四哥,他甚至不知道這位四哥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姓甚名誰!
“回去吧,繼續扮演好悲傷的丈夫和父親,等風頭沒那麼緊了,我會安排人送你去國外找你真正的妻子和兒子...”
薛文海歎息道:“我真的沒想到,區區一個沈浪,竟然讓我廢掉這麼多棋子,連你……也成了一顆無用的廢子。”
齊勝天淡淡一笑,朝薛文海鞠了一躬,轉身離去。
齊勝天離開不久,薛文海對一直隱藏在暗門裏的人說道:“老四,接下來輪到你表演了。”
“嗯...”這道聲音很冰冷。
……
外界風聲鶴唳,滿世界都是追捕他的人,沈浪自然不敢輕易外出,就這麼在老黃家住了三天。
要不是老黃告訴他,明天妻兒就要回來,沈浪很有可能繼續住下去。
“老黃,這份恩情我記下了,要是我能從這場博弈中活下來,我一定許你一生富貴。”
“富貴不富貴不重要,我這個人胸無大誌,對我來說,老婆孩子熱炕頭就夠了,我隻希望你別被那些壞人給打倒了。綠藤集團是個什麼東西,我一個本地人比你清楚的多,裏麵盡是一些牛鬼蛇神,你要千萬小心!”
告辭了老黃。
沈浪緊了緊時下比較流行的灰色呢子風衣彙入人群。
在老黃家養傷這幾天,他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想的很清楚,想要破局,就必須從側麵找到齊勝天的犯罪證據,否則他槍殺齊妻、齊多寶的案子肯定會被做成鐵案,從今往後他將背負殺人犯的罪名活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