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想想..”齊勝天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心情相當複雜。
齊勝天家。
妻子和兒子早已睡著。
齊勝天幫妻子蓋上毛毯,又去兒子的房間,幫他掖了掖掀開的被子,心中暗歎一聲。
轉天下午。
沈浪拿著那張從強手棋中偷來的百元美金找到沙書記。
在2001年,能兌換外幣的銀行還不是很多,至少小銀行不具備這種資質,沈浪想通過沙書記查出這些美金的來源。
“這倒不是不能查,隻是綠藤集團跟各大銀行都有密切的合作關係,一旦進行調查,肯定會打草驚蛇。”
沙書記否掉了沈浪的提議,“你能不能從別的角度對齊勝天展開調查?”
“難度非常大。”
沈浪也不遮掩,實話實說。
齊勝天身為州公安廳廳長,權勢滔天,而他就算有耿愛國幾人協助,也隻是杯水車薪,起不到什麼特別大的作用。
“對了沙書記,我想從連雲和槐城調幾個人過來協助調查,您覺得這事可行嗎?”
“從連雲和槐城調人確實是個好辦法。”沙書記沉默了一下,“這事我得先請示一下州長,隻要他點頭就不是問題。”
“那就麻煩書記了。”
沈浪準備離開,沙書記叫住他,“你膽子不小,敢去齊勝天家。除了這筆來曆不明的美金,還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沒有?”
“有,齊勝天當了這麼多年廳長,又是薛文濤的結拜兄弟,家境比普通百姓還不如。昨天是大年初四,我去他家拜訪,他妻子招待我的五道菜裏竟然有三道是剩菜,喝的酒也是剩了小半瓶的存酒,這完全不符合齊勝天的社會地位,根本是演出來的。”
沙書記端起茶杯,眉頭微皺道:“他的妻子反應是什麼樣的?也是在演戲嗎?”
“不是演戲,他妻子顯然對自己丈夫的經濟實力和手中權柄有錯誤的認知,我有理由懷疑,這個位於筒子樓的家,隻是齊勝天拋出來的一枚煙霧彈。”
“我不想聽你個人主觀意識上的猜測,我需要證據,找到證據再來告訴我。”
“我會找到的,沒有人能裝一輩子廉潔,尤其是齊勝天這種人。”
沈浪離開市政府,剛出大門,電話響了,裏麵傳來齊勝天的聲音:“沈浪,我有件事想跟你談談,今晚五點,來我家,咱們繼續喝酒繼續聊?”
“我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薛文濤到底死了沒有嗎?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五點,咱們不見不散。”
哢。
通訊掛斷。
沈浪眉頭深鎖。
這齊勝天葫蘆裏賣的究竟是什麼藥?竟然主動邀請自己去他家。
做掉自己?
不可能,齊勝天再蠢也不可能在自己家,當著自己老婆孩子的麵對他動手。
“這也許是個陷阱,也許是個機會...”
沈浪思忖良久,決定赴宴。
刀山火海他都敢闖,區區一個民宅何懼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