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卻忽然柳眉一豎,鳳眼輕挑:“親我鞋麵?你也配!”
劉三被她斥地一激靈,頓時麵紅耳赤,連連磕頭:“我我我錯了,小姐息怒。”
明月看了一會兒,卻忽然又“嗤”地笑了。
“瞧你那慫樣兒!”
她隨手抽了旁邊花瓶裏一支花,倒抓著花枝,以沒水的花梗輕輕挑起了劉三下巴。
粗糙的樹枝卻帶著濕潤水汽,冰涼的水珠順著脖頸淌進了衣領裏,若有似無的花香……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美人的注視下逐漸生出旖旎聯想,令人麵紅耳赤。
劉三的鼻息瞬間重了!
明月帶著三分輕蔑,三分嗤笑,四分傲慢的神情,睥睨著明顯起了變化的男人。
“如何?現在可願意說了?”
劉三哪裏頂得住這樣的撩撥,直喘得說不出話來。
明月嫌棄的不行,皺眉拿花枝抽了他一下:“你倒是說呀!”
“啊!”劉三發出舒爽的聲音。
明月神色驟冷,涼涼開口:“劉三,還沒有哪個男人,從本小姐這收了東西,卻不付賬的。發情發得這麼隨時隨地,是活膩歪了吧?”
這話如一盆冷水,瞬間把劉三澆了個透心涼。
他趕緊說:“柳眉現在正在翠竹館,有一位尊貴的客人想要拜會咱樓內管事,她推脫不得。”
翠竹館?
明月若有所思。
劉三見她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就迅速將那支被隨意丟在地上的花撿起來,如獲至寶般小心翼翼地收到了袖子裏。?
醉春樓是大昭最大的青樓,每天都有大量的收入。
這樓能開起來,還穩穩當當在天子腳下站穩了,可見林夜寒著實是有幾分本事的。背後必然有強大後台。
而在醉春樓中,接待賓客的院落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但翠竹館,絕對是其中最好的一間!不是達官貴人都沒資格踏足那裏。
這位貴客能進翠竹館,又被柳眉這麼重視,背景,絕對不簡單。
想到這裏,明月就來氣!
兩個月前,本該是她掛牌出嫁的大喜之日,結果被林夜寒一攪和,不僅無緣無故暈了一晚,醒來後還把她的牌子都摘了。
多煩人!
要沒這一出,以她的實力,早就紅透盛京半邊天,裙下權貴無數了。
哼,林夜寒別以為不給她掛牌,她就會妥協。
青樓女子怎麼了?她就是要往上爬!
林夜寒待她確實千依百順,但再好也不過是個青樓的主人而已。
士農工商,商屬於末等,到底不如有權的。
明月攬鏡自顧,見鏡中女子顧盼神飛,眉目如畫,便笑歎:“你生得這般花容月貌,莫說嫁權貴,便是做個宮中貴人也使得。”
歎完了,她又惆悵起來。
花有花期,她又何嚐沒有花期呢?
人生本就苦短,這月貌花容也終究是轉瞬即逝的東西,她不能再和林夜寒浪費時間了,必須抓住機會,得到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才行!
而現在……
她看向翠竹館的方向,
機會,就在眼前!
翠竹館中。?
柳眉麵帶尊敬之色,目光落在端王身上:“敢問王爺,特意來此是有何貴幹?”
據她所知道的消息,端王對女人從不感興趣。
既如此,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而且,他一進來,就尋一個有話語權的人自報家門。
這番做派,可不像是尋常逛青樓的做派。
柳眉有點發愁。
主人這時候有要緊事要處理,不在樓中,實在不適合和這些達官貴人糾纏。
端王靜靜的喝著茶,一言不發,李青桐代端王道:“王爺看上了姑姑閣裏的一名女子。”
柳眉緊張起來,麵上卻還端得穩:“不知是我樓中哪位姑娘如此幸運?煩請告知名字,若合適,我便將她獻給王爺。”
李青桐有些尷尬的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如果他能叫出這個名字就好了,直接把人贖了回去就是,哪裏用得著委屈王爺踏足此地辨認呢?
問題,難就難在這個不知道名字上嘛!
“雖不知芳名,但有一點是確定的。她是兩月前花魁賽上拿了魁首的姑娘。”李青桐硬著頭皮道。?
柳眉的心髒猛地一跳,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個多月之前,花魁?
那次花魁賽特別,出了個雙黃蛋!
醉春樓一次出了倆花魁。
隻是,這倆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