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府裏,在端王的勸說下,一大鍋的安胎湯,終於被明月給灌了下去。
此刻,明月卻是一臉的怨念,盯著已經空了的藥,心裏,卻是想:生什麼孩子,打掉算了!
她實在是承受不住這種煎熬。
端王自然不會注意到明月的心思,他的一隻手按在明月的小腹上,用意念同明月肚子裏的寶寶交流著。
正在此時,總管來找他。
老管家畢竟是從小看著王爺到大的,所以端王也不避諱,直接將老管家請了進去。
端王問道:“怎麼了?”
“是寧親王。”
“皇叔怎麼了?”端王正襟危坐。
皇叔?是不是那個進了她的臥室,然後一言不發就走了的怪胎?明月的心中,也充滿了好奇。
管事點了點頭:“王爺要抄經書,要用到最好的飛雲墨,而王府的倉庫裏,就剩下你從戰場上拿回來的一批飛雲墨。”
那墨的造型很特別,像是一頭威風凜凜的戰馬,同端王的座下戰馬有幾分相似,所以端王才會對這墨情有獨鍾。
甚至,他還特別叮囑了自己的管家,一定要好好保存。
他有些為難,但看著自己懷中嬌俏可人的妻子,他還是決定把東西送給皇叔!
不管怎麼說,昨晚皇叔不顧自己的健康,實實在在地幫了他,讓他收獲了一個格外美好的新婚夜。
區區一堆墨塊,不足掛齒。?
端王吩咐:“你去取幾方墨塊,給皇叔送去吧。”?
“是!”那管事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等老總管走了,明月才疑惑的問端王:“王爺,他來咱們這裏做什麼?”
端王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告訴她呢。明月如今是端王府的當家主母,有貴客入住,自然是要稟告主母的。
從前端王在府中都是一言九鼎,一時間未能適應這種多一個決策人的變化。
他把她摟在懷裏,輕聲將昨夜之事同明月說了一遍。
說到這裏,他忽然停了下來,有些頭痛地摸了摸自己的太陽穴:“王叔,是你我的貴人。而且還暫時居住在這裏,我應該帶你過去拜見一下。”
“明月。”端王謹慎的盯著她,說:“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不去,就當是本王忘記了。”?
和寧親王見麵?
明月眼眸一轉,看向端王,嘴角揚起一抹笑意,體貼的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過去看看!我一個新媳婦,可不能丟了王爺的臉。”
“好,快走,我們一起給皇叔請安。”端王也高興的握住了明月的纖纖玉指。
她對這位寧親王的記憶很深刻,無緣無故地闖入,無緣無故地離開,顯然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而如今,他卻搬到了端王府,天曉得他到底有何圖謀?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和寧親王見麵,看看這個皇叔對自己究竟是什麼看法。
客院內,寧親王正在一本一本的書寫著佛書,有仆人前來稟告,說王帶端王妃前來拜會。
寧親王的手一顫,一滴滴墨汁落在了紙張上,那本即將完成的經文就此作廢。?
“讓他們進來吧!”寧親王長歎一聲,平複了一下怦怦亂跳的心跳,溫聲道。
“皇叔。”端王和明月一起,恭敬地喊了聲。?
寧親王極有涵養,隻是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名叫明月的女子,就才轉過頭來,對著端王道:“免禮。”?
但誰也沒有看到,那隻藏在長袍下的左臂,被長袍包裹著,戴著念珠的手,寧親王撚動的速度越來越快。
“初來乍到,還未來得及給端王妃做些賀禮。”寧親王伸出自己的右手,亮出一條精致的紅木念珠,“這就送你吧!”說著,他衝著明月溫和一笑。
男人端的是長輩姿態。
可不知為何,明月總感覺,這家夥的笑容,有些古怪!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粘稠。?
再說了,第一次見麵,哪有送珠子的?冷冰冰的,說不出的怪異,讓她有些厭惡。
然而,端王心中還是很高興的。
他很清楚,皇叔隨身攜帶的這些念珠,都是用珍貴的木料做成的,而且,每一串念珠,都有得道人為它們祈福。佩戴在身上,可以獲得如來佛陀的庇佑,算是一件不錯的寶貝。
“拿著!這是皇叔的一點心意。”端王握緊了她的手掌,朝她示意。
得!她也不想當著端王的麵,讓他難堪,還是接了過來。
端王在和寧親王打過招呼後,就和明月一起走了。
寧親王透過窗口,目送兩人離去,口中喃喃:“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我給你的這串念珠,可以讓你心曠神怡,還能讓你得到佛祖的保佑,讓你的運氣變好。”
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