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渡厄所說，在塗山周圍一千多公裏的範圍內，他們是無法施展術法的。明月緊隨其後，兩條腿都酸了。
她用一種楚楚可憐的眼神望著渡厄：“人家好困呀！我想讓你帶我離開這裏。”
“好，好，我們歇會兒！”說罷，也不敢多看她一眼，默默地退到一邊，替她鋪好床幔。然後，他拿出了自己帶來的吃的，開始給她熱飯。
明月皺了皺眉頭，這渡厄做的菜倒是不錯，賣相還算不錯。不過當初在姬檀生的照料下，明月所用的都是極品的材料，絕非渡厄做的那些尋常飯菜可比。
“餓不餓?”渡厄走過去，將一個裝著新鮮蓮葉的袋子遞到她麵前。
她一甩手，將盤子裏的食物，全部都摔在了地上，道：“我才不想要這個呢，太惡心了。”
渡厄一握不住，被那輪明月迎麵撞上。那些剛剛洗得幹幹淨淨的飯菜，就這樣被摔在了地麵上，沾滿了塵土。
渡厄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並不是一個很有錢的人，但看著自己的糧食被這麼糟蹋，他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就如同天音寺的和尚一樣，哪怕心中再怎麼凡夫俗子。但是在明麵上，卻沒有人真正的去觸碰那些禁忌。例如，結婚，生孩子，還有一些不太重要的事情，比如，浪費糧食。
“行！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討厭？”渡厄那眼神，很好理解！明月立刻就明白了李牧的心思。
“我沒有。”經過這兩日的接觸，渡厄對她的心性，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無論她有沒有過錯，他都清楚她有多自私。她無法反思自己。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兩個人肯定會吵起來。
一念及此，他便歎息一聲，又悄悄的拿起那些被明月沾過的飯食。將身上的汙垢清理掉，然後將能夠食用的東西取出來，自己吞入腹中。無論如何，看到其他人如此暴殄天物，渡厄都有些難以忍受。
更何況，他還知道，連剛出爐的月亮，都不能吃，更別說是沾染上汙漬的月亮了。
一到夜晚，整個塗山區域的溫度都能把人凍成冰塊。明月躲在了帳篷裏，瑟瑟發抖。渡厄走到窗前，替她避了避寒氣。
可明月卻是個極寒之人，盡管渡厄將帳篷蓋得很緊，可她依舊覺得寒冷，忍不住瑟瑟發抖。
“渡厄。”低聲道。明月再也忍不住，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哀傷。
“怎麼了?”渡厄有些不甘心的扭頭。
“我冷。”明月抱著被子，楚楚可憐地說道。
“我去幫你拿一床被子來。”在這塗山裏，不能施展任何的術法，光是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裏拿出一件物品都很困難。一日之後，他才堪堪開啟了三次。
“我不要。”搖了搖頭。明月走過來，從後麵將他摟進懷裏。
“……”渡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