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白輕笑一聲:“王爺,莫非是命運在捉摸我們?”
“不!”魏瑾瑜端起一杯茶水,往沈仲白麵前一送:“老夫這是嫌自己動作不夠快。如果我有你這樣的能力,就算她對我有意見,我也能想出千百種合適的方法來彌補。還來得及。”
魏瑾瑜起身,俯視沈仲白:“就拿武安侯府的太子來說吧,讓他回到京去。武安侯爺好歹也是個英明神武的年輕人,不該在這鳥不拉屎的邊疆上把一副好皮囊給糟蹋了。”
沈仲白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大口,道:“陛下可想好了?”
“當然。”點點頭。
“那麼,在陛下的身上。”
“這個你不用擔心。”魏瑾瑜淡淡一笑,“當年的國師已經觸犯了你的逆鱗,你大可果斷處理。莫非是覺得,我比你差?”
沈仲白假笑道:“自然沒有。”
沈仲白慢條斯理地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讓她去武安侯府一趟。不管怎麼說,她都要跟武安侯爺一起回到京,這樣,她就可以光明磊落了,對不對?”
魏瑾瑜附和道:“是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都露出了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神色。這就是他們之間的平衡,沒有人能夠超越武安侯府,將她騙到京城之中,讓她落在自己的手裏。
第二日,月兒早早的起來,吃過早飯後,他就累得不行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沈仲白答應了他,會將他帶回宗門。
明月一雙美眸中滿是淚水:“你舍得把我帶回來嗎?”
沈仲白嗯了一聲。
“嚶嚶嚶,你這個大惡人,總算是有點良心了。”
此處與邊境武安侯的府邸相隔甚近,隻是薑明禮與武安侯未能找到此處,卻是被沈仲白派人在暗中阻撓,無法追蹤到此處。
一路上,她一直在沈仲白耳鬢廝磨,柔聲細氣。
“如果你能把我帶回來,我會向我的父王和兄長道謝的。”
“是嗎?”沈仲白輕笑一聲,伸手在她的耳朵上掐了一把。
兩人走在一起,倒也相安無事。而魏瑾瑜,則是先行一步回到了帝都。他是皇子,之前被瘋子逼得避世的日子早就過去了。更多的話,會讓人起疑心的。而且,他也要回到京,做些準備。最起碼,在她和薑明禮回到京城的時候,不會再受到陛下的關注。
武安侯府裏,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武安侯眼眶一紅,都快哭了。
哎呀,我的寶貝女兒!從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裏,受盡了千嬌百寵,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罪?現在倒好,被那些可惡的外來者搞得提心吊膽,險些丟了性命。
武安侯心中一痛,走上前去,伸手就要去摟住她。
然而,薑明禮卻先他一步。
一向內斂的薑明禮,這一次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第一個從武安侯身邊走過,一把將小女孩抱在了懷裏。
“哎呀!我我我!”武安侯望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心中充滿了感激。
唯獨沈仲白,還活著。
沈仲白眉頭一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情敵的緣故,他隱隱感覺到,這位武安侯府的公子,似乎對這個小丫頭有些過分了。不過,既然是親姐弟,那就不能怪他了。
她跟父親跟哥哥們走得很近,可她的態度,卻是大變。
她厭惡地望了沈仲白一眼,向薑明禮和武安侯抱怨道:“爹,大哥,你們都是自己人。就是他,就是那個大惡人。他們用肮髒的食物喂我,把我弄得胃都痛了。還不快去給我狠狠地揍他一頓。”這小丫頭,還真的是會過河拆橋啊。
隻是……
武安侯當然與自己的閨女是一夥的,可是他的目光卻在沈仲白的臉上掃了一眼,又重新審視了一遍。
他的眼睛眯了起來。
“這位就是,大黎國師門人,未來的國師麼?”沈仲白雖然身份尊貴,但在成為國師之後,卻是極少露麵。朝中能認出他身份的,屈指可數。
很不幸,武安侯也在這類人之中。
薑明禮看著沈仲白,眼中閃過一絲敵意,冷冷說道:“可能是父王誤會了!”無論沈仲白是誰,他都不會在意。就算是這樣,他也要將沈仲白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