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治安官,阿瑞斯看得出,剛才吉文將那灰發巨猿砸向看台絕非是失手,或是心血來潮,而是一次異常精準的襲擊。巨型猿猴的落點恰好在羅格斯的身旁,正好將他壓傷而又不會傷及他的生命。
在一次公開的角鬥中冒險這樣做,阿瑞斯相信這絕不是阿黛莉婭的命令,而是吉文自作主張的行為。所以無論作為阿黛莉婭的朋友和競技場的半個老板,他必須要問一個原因。
吉文聽到問題,抬頭看了看阿瑞斯那銳利的眼神,坦然答道:“這不是一場公平的角鬥,而是有預謀的謀殺!”
“謀殺!”阿瑞斯有些吃驚。
“那隻灰發巨猿最擅長的是精神控製對手,你們之前的失敗都是這個原因。”
阿瑞斯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難怪之前的四場總是輸的異常詭異,可那些召喚獸都是各種野獸,不能說話,沒法把它們的遭遇說出來。
“可這跟謀殺有什麼關係?”
“羅格斯是佛雷迪夫人請來的,他要弄垮你們的競技場,而且他剛才想控製我去刺殺阿黛莉婭。”
“你怎麼知道的?”阿瑞斯的表情一下子嚴肅起來。
“剛才我逼著他親口承認的。”
阿瑞斯的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怒容。這位在這座城市與城市灰暗麵搏殺了數百年的老治安官,不是那種麵臨威脅會畏縮的人,他能活下來,是因為他有著獨特地執行正義的方式。
既然佛雷迪家族已經將黑手伸向他自己,他也絕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
“可你就這樣放過羅格斯?”阿瑞斯追問道。在阿瑞斯看來,有著恐怖傳言的吉文應該會直接將羅格斯擰死在這競技場上。
“在眾目睽睽下,讓自己召喚獸殺人,這對阿黛莉婭不好。所以我隻能這樣做。”
吉文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一名皇家召喚學院的準學生帶著召喚獸參加競技場角鬥已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如果再貿然在角鬥中殺死對手,這又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揪住不放了。吉文可不希望阿黛莉婭的求學之路上再出現什麼波折。
“對,你考慮的很周全。”
阿瑞斯用讚賞的目光打量著吉文,他終於發現阿黛莉婭的召喚獸並不是那種憑著搏殺本能戰鬥的單純戰士,在關鍵時刻,他能捏拿得住分寸。
“羅格斯現在受了傷,等出了競技場之後,再想收拾他也不會太麻煩。至少我剛才是這麼想的。”
聽到這裏,阿瑞斯笑了起來。
是的,現在羅格斯損失了一大筆金錢,而且顯然這些錢不會全都是他自己的,今天應該會有很多債主找他的麻煩。不僅如此,無論是他還是他的競技場合夥人都沒有習慣於忍耐的個性。既然羅格斯挑釁在先,那麼他們也絕對會報複回去。對抗佛雷迪家族可能需要長期間的暗中謀劃,但收拾羅格斯則顯然沒那麼困難。
“沒錯,是不會太麻煩。”
阿瑞斯再度笑了起來,然後就離開了競技場的中心場地。他要趕緊去把這次挑戰的始末告訴合夥人和自己的朋友們。
阿瑞斯離開之後,吉文也慢慢走向看台,此刻,他發現場內的觀眾們大都已經離開競技場看台去領取自己的賭金去了,整個場地內空蕩蕩的沒有多少人。而在看台的一邊,有個熟悉的身影正靜靜的在那裏等著自己。
那是阿黛莉婭,可當吉文走近了之後,卻發現她的神情有些奇怪,阿黛莉婭今天的目光似乎異常謹慎。
難道她不滿意自己最後對待羅格斯的方式。不過也難怪,阿黛莉婭不知道羅格斯的邪惡目的,對她來說,這是場公平的決鬥,不應該以流血來結束。
就當吉文正在暗自猜測的時候,阿黛莉婭卻開頭了。
“吉文,剛才你怎麼了?你的動作太奇怪了。”
奇怪?吉文猛然意識到,阿黛莉婭所說的是惡魔控製住自己身體時所發生的事情。
“是那隻灰毛巨猿,它能控製住我的精神,所以那時我沒法控製住身體。”
吉文這次試圖蒙混過關,他不打算讓第二個人知道自己的身體裏暗藏著一個惡魔的靈魂。
“哦,是這樣啊。”
聽到吉文的解釋,阿黛莉婭輕輕應了一聲。、就當吉文以為這問題已經應付過去的時候,阿黛莉婭突然又問道:“可為什麼我剛才試圖心靈傳話的時候,你回答我的是惡魔語?”
惡魔語就是精靈們口中的古邪語,而吉文是不可能會說惡魔語的。
吉文一下子愣住了,這個新問題似乎沒法再蒙混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