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斯年紀似乎可以與莫裏斯媲美,蒼老的身形分外消瘦,滿是皺紋的臉上麵色嚴峻,那銳利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偽裝,直視人們心底的秘密。
他正筆直的端坐在凳子上,而周圍那些散落的書本早已被清理開,在這混亂的房間裏形成了一個幹淨整潔的小圈。
卓恩米親王最先發現了走進門內的阿黛莉婭與吉文,但她沒有出聲,隻是和善地向他們微笑了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而白朗斯隻是稍稍偏過頭,抬眼打量了下這位預定將出現這裏的小姑娘。在踏入這棟樓以前,白朗斯已經讀過關於這棟樓的監控報告,關於這棟樓和裏麵的一切,他甚至比這棟樓的主人莫裏斯還要清楚。這位小姑娘應該就是那位叫阿黛莉婭的學生,看起來和報告上說的一樣。
白朗斯回過頭,然後簡短的吩咐道。
“坐下吧。”
白朗斯身上的氣勢讓阿黛莉婭與吉文都察覺到了危險,但顯然這次他們並不是國王之劍的目標。他們隻得按照白朗斯的吩咐坐到餐桌的另一頭,然後用心靈傳語偷偷商量著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局麵。
“我要製造信號去警告莫裏斯教授嗎?”阿黛莉婭焦急地問道。顯然這兩位國王之劍的大人物出現在這裏決不會是僅僅來聊天的,莫裏斯教授就是他們的目標。
“先別亂動,現在沒機會。”
吉文緊張地看著這兩位國王之劍的守護者,他們的實力遠在阿黛莉婭之上,既然他們沒有禁錮住自己與阿黛莉婭,那麼他們也絕對有把握不讓自己或是阿黛莉婭幹擾到他們的計劃。如果貿然行事,反而更加的危險。
就在吉文和阿黛莉婭還在緊張討論的時候,房門再度被打開了,莫裏斯教授夾著幾本書走了進來。
可他看見了卓恩米親王與白朗斯之後,沒有一絲驚訝的神情,隻是自顧自的走到白朗斯對麵的座位前,用肮髒地袖子掃了掃桌麵的灰塵,然後一屁股坐下。
“我在樓上都聞見你那像死人一樣的怪味了,白朗斯,這麼多年了還是那麼讓人不舒服。”
莫裏斯一邊放下書,一邊嘟囔道。這時吉文驚訝的發現,教授此刻的狀態異常清醒,就像與柯林院長對戰那天一樣。
白朗斯看著被莫裏斯激起的滿天灰塵,皺了皺眉,不快的用手掃了掃,周圍立刻卷起一片奇異的風,將空中浮塵吹向兩側。等到空中幹淨之後,莫裏斯才重新開口。
“莫裏斯,你的臭脾氣也一樣。”
出乎吉文與阿黛莉婭的預料,莫裏斯和白朗斯似乎是舊友,一見麵就寒暄起過去的那些事情來,他們平靜地聊著,似乎不在意時間的流逝,不過隨著往事一件一件的談論完畢,話題最終還是回到了最敏感的問題上來。
“白朗斯,自從我們上次一起去雪海執行女王的密令以後,就再也沒有見像這樣坐在一起聊天了吧。說起來這一下子快有三百年了吧?”
“二百五十二年零六十七天。”白朗斯稍稍想了想,準確地回答道。
“想不到你這個大忙人還記得這個?說吧,今天你有什麼事情?”莫裏斯教授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道歉。”白朗斯的回答依舊那麼簡潔,讓人看幾乎不出那是在說謊。
“道歉?真稀奇,我不記得你這輩子向誰道過歉。”莫裏斯也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
“不是為我,是為了國王之劍。這次負責詹姆案件的博克太魯莽了一點,竟然闖到你的地盤裏來。”白朗斯的表情依舊冷峻而平靜。
“沒事,我已經教訓了你的那些黑皮烏鴉了。”莫裏斯教授惡意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