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媽。”聶桑嶼走下樓梯，朝廚房裏忙碌的孫媽喊道。
“少爺，有什麼吩咐？”孫媽雙手擦了擦圍裙，一臉笑意。
聶桑嶼朝樓上白顏的房間看了一眼，然後轉頭看向孫媽，“一會兒煮一些薑湯……等白顏醒了，讓她喝一點。”
“好好好。”孫媽應和道。
聶桑嶼站在樓梯口，還想說些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卻是一個字也蹦不出來。
算了，聶桑嶼長歎一口氣，抬頭朝門口走去。
待走到門口時，看著昨夜山荷花掉落的地方，腳步一頓，陷入沉思。
……那束花，她應該很喜歡吧。
畢竟，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高興過，連剛開始看向自己的目光裏，也是帶著滿心的歡喜。
一瞬間，聶桑嶼覺得自己罪大惡極。
“少爺？”一旁的管家看著陷入沉思的聶桑嶼，喊了一聲。
“嗯？”聶桑嶼回過神，看著管家，明知故問地問道，“那束花呢？”
管家像是早就預料一般，語氣裏帶了點無奈，“少爺，昨天你不是讓我處理了嗎？”
聶桑嶼:“……是，是嗎？白顏她……應該很喜歡那束花吧。”
“……”
管家是看著聶桑嶼長大的，對他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如今看著聶桑嶼這般不明自己心意而迷茫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少爺，女孩子緊緊捧在手裏的東西，怎麼會不喜歡呢？”
聶桑嶼垂下眼簾，手不自覺地攥得更緊，“……是嗎。”
“管家，”聶桑嶼突然說道，“我是不是對白顏很差？”
“……”管家低著頭，沒有說話，無聲的沉默代表了一切。
聶桑嶼無奈地嗤笑一聲。
“少爺……”管家有些擔心，“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對別墅裏所有人都溫和，卻唯獨對白小姐暴躁，是不是說明白小姐在你心裏是區別於我們所有人的存在呢？”
“你喜歡白淑小姐，可是你們已經分開了這麼久，感情或許已經淡了。而在這段時間裏，陪伴在你身邊的，是白顏小姐。”
“其實在我看來，白顏小姐並沒有做錯什麼，當初為什麼是白顏小姐和少爺你結婚，少爺你是心知肚明的，隻是你不想承認罷了。但是少爺你卻把滿腔怒火都施加到白顏小姐一個人的身上，她不過是白家推出來的擋箭牌，她又何其無辜。”
“白小姐這些時間以來，又何其不幸與悲慘。”
“少爺，你想過沒有，若是白小姐當初沒有嫁給你，她現在會不會過得很開心……”
管家看著聶桑嶼，語重心長地說了許多，“我知道，身為一個管家，說這些話越界了，但還是希望少爺你……能夠聽進去一些。”
“……”聶桑嶼聽著，沉默許久，最後道出一句，“我……知道了。”
總裁辦公室。
聶桑嶼坐在辦公椅上，拿著筆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桌麵，俊美的臉龐上寫滿了煩躁。
可是在一旁的沈齊看來，這煩躁中，還帶了些悲傷與無奈。
“怎麼了？”沈齊推了推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看著半天未處理完的文件和報告，想到自己還有許多工作還沒有做完，忍不住出聲。
“啪嗒”一聲，筆掉落在桌麵上。
聶桑嶼回過神，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
沈齊看著這樣的聶桑嶼，一個跨步走到他麵前，“你最近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