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過後,趙瑾叫上趙璿一同留了下來,趙璿不知發生了什麼,心中甚是疑惑。趙瑾並未急著說些什麼,隻等眾人全都散去後,才上前衝關氏詢問道:
“母親,方才席間迎春都對您說了什麼?”
關氏卸下方才的微笑,給送夏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外麵盯著,不準旁人進來,遂吩咐道:
“迎春,你來說給兩位爺聽。”
“回國公爺,回二爺,方才席間,下頭的人忽然來報,說是李莊頭求見。奴婢瞧著老太太不得空,便先去見了見,這一見竟得知一件大事。”
迎春頓了頓,壓低了聲音說:
“今日傍晚,有個幹瘦的農婦跑到咱們莊子上,自稱是老太太身邊的四大丫鬟之一,叫拂冬……”
“什麼?”
趙璿大驚失色:
“拂冬不是一直都在咱們府中嗎?”
關氏長歎一口氣,用手杖點了點地板,說:
“李莊頭稱,這個農婦確是跟拂冬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比之前瘦了不少,還抱了個孩子,說是一個農夫跟她生的。”
趙瑾一聽便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禁想起了幾年前的事:
“母親,我記得三年前您回徐州祭祖,在回京的途中遇到匪寇,拂冬乘坐著您的馬車把匪寇引開,之後便失蹤不見。當時,咱們闔府上下找尋她月餘仍未果,沒過多久,她就自己找了回來。”
當時,拂冬灰頭土臉的,身上還有淤青和傷痕,精神恍惚,問她什麼她都支支吾吾的。府中便有傳言,說拂冬是被匪寇捉去玷汙了。但關氏心疼拂冬,便不許府中任何人再說起這件事,之後拂冬也慢慢恢複如常。
關氏蹙著眉,看向自己的兩個兒子,憂心道:
“這兩個拂冬,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總有一個是假的。”
“母親,咱們府中的拂冬現在在哪?”
見趙瑾問起這個拂冬,關氏歎了口氣,說:
“她一再親近佟氏,之前還參與到給明哥兒下藥,我如何還敢讓她近身侍候家宴。碰巧她近日身子抱恙,有些咳喘,我就讓她在房間歇息了。不過,迎春一直派人盯著她,她那病倒像是裝的,就在咱們方才用膳之時,這個拂冬又溜去佟氏那了。”
見母親言語間都是對佟氏的不滿,趙璿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雖然母親和大哥都讓他防著點佟佳萱,可佟佳萱畢竟是他女兒的母親,這樣長此以往下去,府裏人怕是都能看出來關氏對佟佳萱的態度,那日後馨姐兒還怎麼在府裏待下去。
“母親……”
趙璿支吾著開口道:
“母親,佳萱定是讓蘭亭給帶壞了,兒子日後不讓她與蘭亭見麵就是。”
關氏白了趙璿一眼,冷哼一聲道:
“那蘭亭怎麼沒把你帶壞?若是自己安分守己,心思純良,她能被誰帶壞?還不是她自己先動了異心!你每次都說你來勸佟佳萱,勸了不知多少年,你哪一次勸動了?先是不肯為你生養,再是不來給我請安,家宴也從來不露臉,現在更是變本加厲勾結靖安侯府!我給你說了多少次,靖安侯府早已站隊敬王,你父親尚在世時就看透了他們的立場,這才不主張蘭亭嫁過去。誰知這個趙蘭亭被她姨娘教得不知廉恥,竟然鑽到人家馬車裏去更衣!你想想,蘭亭如今是靖安侯府的世子媳,那就是敬王一派的人,佟佳萱跟她結交那就是衝著敬王的勢力去的,豈是你能勸得動的!”
“母親……”
趙璿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趙瑾一把拉住。趙瑾衝趙璿搖了搖頭,而後衝關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