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將軍跪在地上，冷汗淋漓，膝蓋已麻木。就是習武之人，膝蓋也受不住長時間下跪啊。
“臣罪該萬死！”
宋將軍能為自己辯白什麼？
管不住夫人？縱容夫人橫行？
本想捉宋將軍的奸，卻意外撞破李沐和女妓白日宣淫？
即便宋夫人犯下滔天大罪，宋將軍都得忍著受著，還不能休棄宋夫人。
這回，倒是天賜良機。
“說說吧，宋夫人之罪，宋將軍該如何恕罪？”
宋將軍鬆了一口氣，“臣願走珍國一趟，說服珍國國君借兵五萬。臣...臣會再想法子征十萬新兵。”
李沐從黃金座起身，走到宋將軍的麵前，親自扶起。
“懷恩，你是本皇信任、倚重之人，萬萬莫讓本皇失望啊。”
從“宋將軍”到“懷恩”，足以說明李沐的氣消了。
或許，一個宋夫人而已，不值當他動氣。
他得到他想要的，才最為重要。
“皇上，奴才已派人將宋夫人送回將軍府，宋夫人仍昏迷不醒，那一盒斷指奴才親手交給宋將軍，勞煩宋將軍在宋夫人醒來之後轉交。”
“情報處送來的消息，宋將軍養了一名外室，是副將之女，這外室懷著雙生子。
今日宋夫人大鬧風月樓，已打草驚蛇，宋將軍將外室轉移，藏在風月樓對街的怡紅院。”
最危險的地方，最喧鬧的地方，才是最安全之地。
不愧為宋將軍，擅用計謀。
不光用在戰場，還用來對付枕邊人。
“這麼說來，本皇受了宋將軍牽連，無妄之災？”
不知為何，眼前突然浮現林卿卿那一張梨花帶雨卻不失媚豔的臉，委屈又強忍的楚楚可憐，明明受了天大的委屈，還一門心思取悅他，倒是惹得人心疼了。
“說吧，本皇要知曉經過。”
長歲心中詫異，以往皇上隻問結果，從不浪費時間和精力在無趣的過程。
皇上這是怎麼了？
他自寵幸林卿卿開始，情緒便發生了變化，他不自知。
長歲身為他的影子，卻能感受到。
隻是，就是給長歲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李沐說：皇上，林卿卿那個女妓厲害到不行，竟能影響您的情緒？不信，您自個兒感受感受。
長歲還不想死。
他微垂下頭，掩飾眼底的異色，如實回稟。
“是，從種種跡象來看，宋夫人大鬧風月樓是一場意外。
宋夫人派人日常監視、跟蹤宋將軍，是家常便飯。宋將軍為甩開釘子，不能暴露外室，故意繞道經過風月樓。
那跟蹤之人被宋將軍糊弄了還不自知，回府如實稟告，說自己親眼瞧見宋將軍進了風月樓，又打聽到林卿卿乃絕色美人兒，據說被一名神秘的權貴大人物包養...
這才鬧出了烏龍。”
難怪宋將軍剛剛拍胸脯許諾贖罪，珍國的五萬兵力，再加上征新兵十萬，兩件大事都說到李沐的心坎上。
“嗬！老奸巨猾的狐狸。
宋夫人這一鬧，指不定正合乎宋將軍的心意。
他這是打著一箭雙雕的主意，借本皇之手收拾宋夫人，保護外室及腹中雙生子，不過是他小小的私心罷了，又借機向本皇表忠心。”
長歲研墨，李沐開始寫旨意。
既然宋將軍給足籌碼，那這個壞人，李沐不介意當一回。
再說，他本就對宋夫人毫無好感，母夜叉一般的瘋女子，竟對林卿卿那般嬌滴滴的弱女子拳打腳踢，差點活活打死。
就算林卿卿是低賤女妓，那也是侍奉過他的女妓，比不過貴女，也比旁人金貴些。
“宋將軍年紀不小了，總不能後繼無人，斷了香火。”
“罷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