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縣。
梨花戲樓。
林卿卿來得趕趟,正巧梨花戲樓今日演出一出新戲。林卿卿有銀子任性,大手筆包下一間位置極好的二樓雅間。
每一位客人在開場之前都會收到一張戲單,上麵寫著戲文的內容,梅花小楷,煞是好看。
據說這梨花戲樓裏有一位極出名的大師,是一名女先生,寫出的戲文,精彩絕倫,回回高朋滿座。
今兒這一出戲文,名為《毒夫》,是女先生的新作。
講的是一位妻子在丈夫欠下巨額賭債後不離不棄,拋頭露麵行商,為夫還債。
丈夫卻拿著妻子辛苦賺的銀子,重返賭場,窟窿越來越大,直到再次東窗事發。
妻子一回又一回對丈夫失望,仍是堅信丈夫會浪子回頭,會回歸家庭。妻子更拚命地經營生意,拚了命的賺銀子。
哪知,丈夫偏信母親的教唆,以為妻子行商時和別的男人不清不白,他將妻子毒打一頓,又悄悄將重傷的妻子丟到深山裏一座廢棄的寺廟,任她自生自滅...
這便是戲文《毒夫》第一部的內容。
這種賺人眼淚又讓人意難平的戲文,都愛看,特別是女性觀眾,一看就入戲。
悲劇又苦情的戲文才能讓人心難靜,才能讓人記憶深刻,才能讓觀眾們更期待第二部的反轉。
林卿卿哭濕了兩張帕子,將那戲文裏的惡毒丈夫罵了一遍,罵得起勁。倒是徐香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她是暗衛出身,從小接受殺人等技能訓練,不懂情愛,衣無感。
“女子就該在家裏相夫教子,誰讓她拋頭露麵,和別的男人勾三搭四,活該被丈夫毒打拋棄。
那樣的女子就該死在亂葬崗,落得被野狗野狼分食的下場。
那樣的女子,有失女子的品德,是身為女子的恥辱。”
說話的女子聲音極大,恨不得整個戲樓都聽見她的大論。
正沉浸在戲中的林卿卿被擾了情緒,頓時不爽。今兒這出戲演得精彩,多好看啊。
偏偏有人不長眼,不長心,說出的話難聽至極。
林卿卿探出頭,就瞧見站在廳堂的一名紅衣女子口若懸河,神情傲嬌。
“這出戲有什麼好看的,平平無奇罷了。
王花花自詡女先生,臭不要臉的棄婦,梨花縣人人皆知她就是個沒人娶、沒人愛的臭女人、可憐蟲。
哈哈哈...”
看戲就看戲,這還上升到人身攻擊的程度。
看來,今兒戲文精彩,這戲外更是一出好戲。
同為女人,卻故意為難女人。雖是第一回見麵,林卿卿的手癢,心裏滋生出一股衝動,撕爛紅衣女子的嘴。
不到五分顏色,還敢穿紅衣?出門怕是沒有照鏡子?
“徐香,打那紅衣女子的嘴,打腫為止。
莫讓人發現是你下的暗手,可否做得到?
咱們英雄救美一回,能寫出這般精彩的戲文,這位女先生未曾謀麵,已生好感。
那名滿嘴噴糞的紅衣女子,討厭的很。”
以徐香的武功,對付嬌滴滴的紅衣女子,不費吹噓之力。
“是,姑娘。”
“打掉兩顆牙齒,夠不夠?”
徐香抓起一把花生,倚在欄杆上一邊剝花生,一邊瞧熱鬧。
紅衣女子還在喋喋不休,似潑婦罵街。
“啊...”
“啊...”
“誰...誰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