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試探
李沐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情緒極易激動。每一回動怒，他的手會控製不住掐住林卿卿的脖頸。
這個時候，眼前的林卿卿和冷宮裏的林卿卿重疊在一起，明明是麵容不同的兩人，可掐住脖頸的觸感和熟悉感竟怪異的一樣，一模一樣。
他未用力，不然，林卿卿的喉嚨怎能繼續發出聲音。“奴家愛您啊，公子。
其實，這世間的女子在情愛麵前，都會嫉妒，甚至怨懟，奴家亦如此。
每一個夜晚，對奴家來說，度夜如年。奴家一想到公子正在寵幸別的女人，奴家的心，如刀割，難受到窒息，痛到窒息。
可奴家得強迫自己有自知之明，得逼迫自己隱忍，奴家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清白的身份。奴家隻有一顆全心全意深愛著公子您的心，奴家隻有這一具公子您迷戀的身子。
奴家好想好想和隔壁雅間裏的宋妃娘娘一樣，她好幸運，能入宮陪伴公子身側，還能得公子稱讚。
若奴家有宋妃娘娘的底氣，奴家就時時刻刻霸占著公子，哪怕被別的嬪妃嫉恨，被朝臣彈劾...奴家都不會害怕，更不會退縮半步。
因為，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情愛，本就複雜。
因為，這才是愛情啊。”
李沐的手，突然無力，鬆開林卿卿的脖頸。
這些話，在他的人生裏，從未出現過一個女人，對他說過。
“愛情嗎？”李沐喃喃道。
林卿卿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是呀，愛情！”
“奴家萬分確定，奴家對公子的感情，是愛情。
您聽，奴家的心，因您而跳動。
公子，您這麼好，奴家怎能不愛您呢。”
這樣的話，幾乎每一回見麵，林卿卿都會重複一遍，甚至好幾遍。
李沐漸漸覺得，他聽不膩，聽不夠，聽了還想聽。
林卿卿的枕邊風，起了作用。
李沐回宮再見到宋妃時，看她的眼神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審視。
正如林卿卿所言，他這麼好，為何宋妃不愛他？
宋妃入宮多年，一直陪伴在他的身側，朝夕相處那些日子，宋妃竟不愛他？
若不愛他？那宋妃心裏愛著的男人，會是誰？
所以，當宋妃再次向李沐推薦珍妃侍寢時，李沐應允了。“本皇未看走眼，宋妃賢惠溫柔又大氣，就是皇後之位也夠資格。
等懷恩將戰旗插在京城的城牆之上，本皇有意讓你做皇後。
在前朝，懷恩是本皇的左臂。在後宮，宋妃你是本皇的右臂。
有你們姐弟在，本皇便心安。”
宋妃的臉上，明明滿是笑容，可李沐才發現，她的笑容似乎有一點點勉強，還摻雜了一些些悲憂傷。
“臣妾謝恩，能得皇上的賞識、信任，是臣妾之幸。
隻是，太後娘娘曾當眾說過，以臣妾之能，當四妃之首，已是頂峰。
臣妾怕辜負皇上的期許，會讓皇上失望。”宋妃跪在地上，規矩恭敬，完美到挑不出一絲錯處。
日後會不會失望，是未知。可當下，李沐的心裏，已是一片失望。
人啊，無論是誰，都經不起試探。
宋妃跪在地上，微低著頭，不曾瞧見李沐的目光。她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李沐試探。
“賞識？”李沐的聲音極輕，宋妃沒有聽清，自然不敢冒失相問。
她深知皇宮的生存手冊，在皇上麵前，少說話，或者盡量不說話。
錯，很可怕。
特別是在皇上的麵前犯錯，可怕翻倍。
賞識？
宋妃竟用詞“賞識”？
他和宋妃的關係，不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情愛關係，而是上下級的君臣關係？
僅此而已嗎？
“宋妃可記得，上一回本皇寵幸你，是什麼時候？”李沐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