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死而複生
可憐文國公病了十日，也不見李沐改變心意。
文國公說出去的話，隻能自個兒再吞下去，咽入腹中。
不過十日未見，文國公的身子更幹癟、痀僂兩分。“奴婢見過文國公，請隨奴婢來，皇上在花園等您。”
“你...便是林卿卿？風月樓的女妓？”沒有李沐在場，文國公的目光變成一把利刃，直直射向林卿卿。
偏巧，林卿卿低著頭，不與文國公對視。
她是沒看見文國公的目光，還是沒感受到？
文國公心裏滋生出一股怪異感，麵前的女子表現得低眉順眼，恭敬有禮，卻不懼怕他？
她擁有強大的心理素質？還是她...蠢？
“回稟文國公，奴婢本是蘇家庶女蘇秀秀，韓城人士。萬分有幸得皇上賜名：林卿卿。”
“奴婢林卿卿問文國公安！”
文國公問什麼，林卿卿答什麼。
她沒承認，也不否認自己曾是風月樓女妓的身份。隻是，此刻的她，是李沐的貼身宮女，便是奴婢身份。
因著文國公的臉麵，阿嗖被關押在一處院子裏，看守鬆散，以他的武功，完全有機會逃走。
但他不敢。
阿嗖跪在地上，全程低頭不語，和文國公沒有眼神交流。
“文國公，這是皇上賜的佳釀。”林卿卿捧著托盤，送到文國公的麵前。
文國公深深的看了一眼李沐，“皇上已長成雄鷹，很好很好。”
李沐有心解釋，但看到文國公悲痛的神色，動了動嘴唇，還是什麼都沒說。
文國公又病了。
這一回，隻在床榻躺了兩日，就自請離開。
文國公說，“花城事務繁忙，太後娘娘即將回來，老臣就為皇上守著花城了。”
“外祖父？”李沐還是將心裏的疑惑問出，“外祖父可生本皇的氣？”
文國公搖了搖頭，“皇上念及親情，叫老臣一句‘外祖父’，老臣不會生皇上的氣。”
阿嗖的“死”，是李沐身為皇帝的對抗，也是他的警告。
坐在馬車上，文國公的心情複雜，悲涼與欣慰夾雜。
黃金座上的那個人，已是叢林裏的狼，也是天空裏的雄鷹。
而他，老了，真的老了啊。
文國公不知，在他的身後，李沐說道：“外祖父那個人啊，固執又傳統，良善又心狠手辣。”
林卿卿心裏一驚。
她差點沒忍住拍拍胸口，慶幸自己先逃了，文國公此人，暫且不能對上。
李沐的話，林卿卿沒法接。
李沐轉過身，抓住林卿卿的手，“林卿卿，你暫且安全了，至少文國公不會再殺你，他對你的殺心，已消散。”
屋內，一室春色，幾欲關不住。
林卿卿得報答李沐的嗬護啊，一直以來，她能拿得出手的兩樣，一是身子，二是銀子。
她不敢多問一句，為何文國公不會再殺她？
李沐是皇帝，他說什麼，就是什麼。
韓城城外，文國公由著阿一攙扶從馬車上下來，“文國公，皇上有句話讓奴才帶給您:
外祖父習慣了阿嗖的陪伴，本皇身為外孫，怎能做那讓長輩傷心之事。外祖父的心，本皇絕不會傷害一分一毫。”
隻見，阿嗖掀開簾子，一張老臉裂開一個難看至極的笑容，“國公爺...”